是喜歡,還有欽佩、羨慕,或者也有一點點嫉妒,但全是善意的。
如果沒有她,餐廳不會那麼受歡迎,她們也不會覺得當服務員是一件多麼快樂偉大的事情,她教會了她們樂觀向上、自尊自愛。
每天她穿著戴花邊的圍裙用熟練流利的外語向顧客介紹特色菜時,她就會成為全餐廳的焦點,散發著無窮的光芒和魅力。
只不過,在那個孤獨而悲傷的時刻,她以為沒人喜歡她而已。
“你來幹什麼?”沈希研問。
張俊輝看著她,不知該怎麼回答。彭思捷急了,上前說道:“當然是關心你啊,不然誰沒事會往醫院跑?我拜託你們兩個把話攤開來說行不行?其他人就只差被你們整瘋了。”
沈希研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她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虛弱過。
在張俊輝的印象裡,她很能幹也很勇敢。每天精力充沛地穿梭於餐廳和書店之間,似乎從來不覺得累。
可是現在,她躺在那兒,像一個受傷的孩子,小小的很無助。
“希研,你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超市買東西碰見霍曼婷,她說的那個協議嗎?”
“我記得。”
“那個協議裡有一條內容,在她公佈婚訊之前我必須單身。”
這是當初霍曼婷答應他離開霍家的條件之一。
彭思捷傻了眼:“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協議,她有病吧?”
“她不是有病。”習遠說,“她是為了維護霍家的顏面和自己的尊嚴。”
是啊,如果霍家千金的前任未婚夫在她之前找到伴侶,那好事之人又該胡亂猜測造謠了。當時他們給外界的資訊是和平分手,沒準到時候會有很多人以為是富家千金被甩了。
張俊輝喜歡自己現在的狀態,也喜歡沈希研。那次在超市偶遇霍曼婷,他才驚覺自己沉溺在如此自由在生活裡,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
“那我問你,如果沒有這個協議,你喜不喜歡我?”
張俊輝笑:“希研,喜歡是小孩子用的詞。我們已經是大人了,我對你的感情不是喜歡,是愛。”
病床上的沈希研,突然哭了。
彭思捷拉著習遠,跟顧博予招手,示意他們一起出去。
這樣浪漫的場景,還是沒有外人在的好。
“習遠,”顧博予笑了笑,“你不是說彭思捷的葉酸吃完了嗎,去我的辦公室拿。”
“你去拿吧,”彭思捷說,“我去上個廁所。”
習遠點頭。
彭思捷繞著走廊轉了半天也沒看見衛生間,這醫院的人都不上廁所的哦。嗯,一般洗手間會在走廊的最邊上。
這邊沒有,那就應該在那邊。
走廊盡頭的燈也不知是不是壞了,一會兒暗一會亮的。醫院的人總是很多,人來人往的,即使在傍晚也不停歇。
“我有醫療證,你們為什麼不報銷?”一個大嬸咋咋呼呼地嚷。
“對不起,繳費處和報銷都是在一樓。”
“我剛剛從一樓上來。”
周圍的人都駐足看熱鬧,絲毫沒有注意到在拐角的一個地方,被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捂住嘴的彭思捷“嗚嗚”的求救聲。
晦暗的小雜間裡,彭思捷靠著牆半坐在地上,已經失去意識。
她的對面站著一個穿黑色便服的男人,他一隻手裡拿著注射器,另一隻手裡拿著很小透明玻璃瓶。
黑衣人蹲下,把彭思捷的袖口捲起來,露出白皙的面板。
他的下一步,應該就是把玻璃瓶裡的液體吸入注射器內;再下一步,就是把注射器內的液體注入彭思捷的體內。
彭思捷曾經跟習遠討論過死亡的話題,她說他們老家有一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