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手腳靈活地喂桑葉,收蠶絲。時不時還用手指摸摸他們白滾滾的肚子。
“四十六,不要再搶四十七的桑葉了!”
季禮面無表情的走過,給蠶寶寶起名字這種白痴的行為很符合自己姐姐的做事風格。
水缸裡胖頭魚依舊逍遙快活,胖頭似是木魚一般連續磕在水缸壁上,發出宏大之音。
一隻並不粗大的手掌精準的抓住了它,任憑它怎麼掙扎。
季禮隨手把它丟到菜板上,按住魚身,咔嚓就是一刀。佔了整整三分之一的魚頭就被砍了下來。
“好久沒吃肉了!燉魚湯應該很鮮吧。”
他一邊熟練的處理魚鱗,一邊口舌生津。
飯桌之上,一整鍋魚頭湯鮮香四溢,瞪大的魚珠子讓人忍不住想來上一筷子。
季禮指著魚湯,率先開口:“魚魚這麼可愛,怎麼能吃它呢這類話就不要再說了,影響胃口。”
剛想這麼說的季安安被弟弟精準預判,這下子也不好意思再說了,反正這條魚她也不認識。
兩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地好不快樂。
“那人怎麼樣了?”季安安開口問道。
“好像中了某種詛咒,渾身黑氣瀰漫,抑聚在大腦之中破壞精魄。我斷了他經脈聯絡,暫時將這股黑氣封鎖在各段經脈之中。”
“那還有救嗎?”
季禮面色不改地說著謊話;
“死定了,最多再喘息兩天。”
湯裡面的胖魚頭的眼珠子忽然動了一下,季禮手起筷子落,一筷子戳了進去。再一拔,眼珠子連帶著周圍的血肉全部被連根拔起。
與一口米飯一同刨進了他的嘴裡。
季安安抖著長長的睫毛,眼睛一彎,笑眯眯道:
“弟弟,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樣子跟別的孩子完全不一樣。別人家的孩子撒謊會臉紅,你撒謊會很正經!越是正經越是在撒謊!”
女孩得意一笑。
季禮聽到這個“弟弟”時心就涼一半了,這個“人美心善”的姐姐只有在有求於他的時候才會這麼喊,平時都是季禮呼來喝去。
“沒有辦法,我們這個破地方解決不了,除非出去。可是出去的路只有村長知道。”季禮嘆氣道。
“是不是隻剩最後的辦法了?”
季禮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季安安!你是不是瘋了?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要毀我們兩個的生存根基!”
季安安被突如其來的呵斥嚇了一跳,語氣幽怨道:
“我...也沒說一定要,還沒有問過它們自己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