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子的七八個男生下意識後退幾步，定睛細瞧，才發現倒地這人的後腦勺碎裂，腦漿外溢。

死了人，百餘人械鬥的鬧哄哄場面才逐漸平靜，參與打鬥的人，全傻眼，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李聰從未想過會親手殺人，望著死了的漢子，愣神幾秒，狠狠扇自己一耳光，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能把自己打醒。

“這……這……”駭然失色的李鐵柱嘴唇哆嗦，說不出話，呈現眼前的這一幕，他難以接受。

路對面，川菜館二樓雅間，魏振國著急忙慌給李聰的班主任老秦打電話，沈浩、何媛仍駐足窗邊往外看。

衝動是魔鬼。

沈浩在心裡感慨。

歸根結底，這個叫李聰的小男生還不夠沉穩，沒有隻手遮天的實力，衝冠一怒，註定是場悲劇。

聯絡不上老秦的魏振國顧不上跟沈浩何媛打招呼，快步走出雅間，沒過幾分鐘，三輛警車趕到事發現場。

參與打鬥的百餘男生沒一個溜掉，知道跑不了，索性等警察來，再者，也不用跑，畢竟只是李聰殺人。

警察封鎖現場，驅散圍觀人群。

“這個人是不是你殺的？”帶隊的警察問李聰。

李聰點頭，淚水奪眶而出，幾近絕望。

“銬起來！”警官一聲令下，意味著李聰的人生就此改變。

“求你們，別抓我兒子，有啥罪，我替他擔著，讓他考大學，讓他好好活一輩子，這些年，他沒享過一天福，沒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李鐵柱跪地上抱住警官大腿，聲淚俱下哀求。

可憐天下父母心。

站在川菜館門前的沈浩輕嘆一聲，徑直走向李聰，並大聲道：“李聰是我的人，你們沒有權力抓。”

第三百三十二章　峰迴路轉

誰的人，殺人後，警察沒權利抓？

在場的人好奇側目，一瞅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有人皺眉，有人冷笑，有人腹誹沈浩大言不慚。

也有一些人覺得樣貌身材氣質近乎完美的沈浩，不像普通人，但僅此而已，不認為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能在大老虎不斷落馬的當下，凌駕於法律之上。

“這貨發癔症呢？”

“說不準這小子還真是在發癔症。”

路人乙笑著回應路人甲，正常人，不發癔症哪會來這麼一出。

倆凡夫俗子，以自己的眼界、認知，衡量沈浩，當然錯的離譜，奈何，世上多的是這樣的人。

沈浩不在意旁人怎麼想、怎麼看，跨過警方拉起的警戒線，一個年輕的刑警急了，要喝斥沈浩，被他師傅拽住。

刑警和派出所的片警大不相同，需要認師傅學藝，因為刑偵學和破案經驗無異於一門技藝。

老刑警認識沈浩。

帶隊的警官同樣認識沈浩。

沈浩曾配合西京市局連破大案，殺人如砍瓜切菜，拳腳功夫、槍法，就如影視劇裡的頂尖殺手那麼厲害，經歷過當年那些案件的老刑警哪能忘記沈浩這生猛存在。

幾近絕望的李聰，詫異凝視漸行漸近的沈浩，搞不懂之前被他逼著道歉的沈浩到底要做什麼。

站在不遠處的魏振國也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這些年，忙於工作，對沈浩這個得意門生知之甚少。

有一點，魏振國可以肯定，沈浩絕不是瞎起鬨。

被倆警察生拉硬拽攙扶起來的李鐵柱見有人為兒子說話，顧不得多想，撲倒在沈浩腳邊，痛哭流涕哀求：“行行好，救救我兒子。”

“爸，站起來，別再跪了，我殺了人，這世上沒人救得了我，要是有下輩子，我再孝敬你和我媽。”李聰說到最後，淚流滿面。

殺人，輕則坐穿牢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