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走。”
要是下雪,又在外面過夜,真的會凍死人的。
林清婉也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搖了搖頭道:“快要下雪了,遼軍的攻勢可能會暫緩,可要是他們的糧草經不起消耗,非強攻怎麼辦?越早到桑縣,於我們越有利。”
蘇章便不再勸,“我讓人將你們的馬都換了,速度應該會快一些。”
林清婉感激的點頭,上了馬車後道:“多謝蘇將軍了,之後還需要你多加配合。”
蘇章便嘆氣,“雖我不願和談,但為了大梁,我會配合郡主的。”
他跟遼國打了一輩子仗,他父親那一輩便是被遼人逼到了揚州也沒和談,所以他也是最不能接受和談的那批人之一。
可林清婉說的也有道理,此時硬坑,受難的可能是定州後面千千萬的大梁百姓,這不是他能承擔的責任。
而只要不割土,一切都好商量。
武侍郎也上了馬車,五十三個人便又馬不停蹄的往桑縣趕,這一次易寒也騎在了馬上,和林家來的其他八衛共同護衛在林清婉的馬車左右。
一行人快馬加鞭,夕陽西下後也未曾停歇,總算是趕在城門關閉前到達,此時天已經黑透,面對這兵強馬壯的五十多人,守城的衛兵很警惕,最後還是牆上的校尉下來,驗過林清婉的文書和牌子,又看了一眼蘇章派來的嚮導才放人進去。
同時派了人和守桑縣的唐參將彙報。
武侍郎疲憊的問,“郡主,我們住哪兒?”
是去縣衙,還是去軍營?
林清婉卻揉了揉額頭道:“去驛站吧。”
武侍郎一呆。
林清婉就笑了笑道:“我們來這裡的事不好讓更多的人知道,就去驛站吧,讓唐參將和藍縣令來見我們。”
武侍郎應下,連忙和侍衛們說了一聲,大家往驛站而去。
桑縣並不大,那驛站其實離縣衙也就一刻鐘的路程。
趕了多日的路,一到驛站,林清婉便也不拘束眾人,揮了揮手道:“你們也都下去吃飯休息吧。”
易寒卻已經把八人分成了兩隊,讓四人先去洗漱吃飯,餘下的四人繼續守著林清婉。
林清婉便對易寒道:“你也下去休息吧。”
見他要推辭便道:“後面還有硬仗要打,你不休息好了怎麼保護我?”
易寒便問,“明天郡主就要去見他?”
林清婉嘆氣,“哪裡這麼容易,蘇將軍已經派人去聯絡,現在我們只能聽那邊的迴音了,實在不行我們只能私闖了。”
她要從桑縣進遼境,這事能瞞得過藍縣令,卻瞞不過唐參將,而她不僅要透過唐參將和軍中聯絡,同樣要透過藍縣令與京中的理藩院聯絡,所以她是不可能瞞他們的。
林清婉洗了澡,這才下樓去見趕來的唐參將和藍縣令,武侍郎拿出了好幾份文書與倆人交接,從今天開始,他們與京城及東北軍的聯絡就主要靠這倆人了。
為了安全,他們會各派四個侍衛跟隨他們。
這算是慣例,倆人皆沒有意見。
四人就著一張軍事地圖討論了半個晚上,定下了林清婉入遼的路程,這才退下。
相比於蘇章,唐參將和藍縣令反倒更能接受林清婉作為和談的使者。
她都當了理藩院尚書了,可見能力不弱,估計是和鍾如英一樣的變態女子,皇帝既然信任她,那他們自然不會懷疑她的能力。
可蘇章不一樣,他不太瞭解林清婉,但他了解林清婉的生長環境,錦衣玉食的閨閣小姑娘,他可不覺得林清婉會比朝中的大臣還能幹。
他們唯一的交集就是林信,當年她託他多照顧一些林信,除此外便是每年一封問候信和節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