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擔心她。
楊夫人心內微酸,臉色肅然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她的。”
尚老夫人是不用她出手的,玉濱是她外孫女,她最多偏心尚明傑而已,但尚明傑卻會偏給玉濱。
所以她能折騰的也就尚二太太了,楊夫人心中冷笑,她正愁一肚子氣沒處撒呢,她要是老實還好,只要出手,她就能折騰回去。
見她有了些精神,不再總想著她要死的事,林清婉這才鬆了一口氣,笑盈盈的抱著她的胳膊去用晚飯。
尚老夫人他們也正要起身去飯廳,見她們婆媳倆走來,眼睛都有些紅,便知道是哭過了。
她只做不見,和林清婉一臉憂愁的道:“林姑姑來得正好,你也幫我說說丹菊這孩子,如今有人上門來提親,她卻見也不見就回絕了,她這是真打算一輩子不嫁?”
尚丹菊扶著她的胳膊道:“祖母說過的,只要我能養活自己就不逼我嫁人的,如今我們的女學開得好好的,我為何要去嫁人?”
“胡鬧,那時來說親的人家不好,可現在來提親的卻是杭州的陸家,他們家可是書香門第,配我們尚家足夠了。”
放在以前,自然是差一些,可尚家現在不是敗落了嗎?
此時陸家上門提親,算是尚家高攀了,何況對方還是嫡出。
尚丹菊卻是微抬著下巴,驕傲道:“任他是皇親國戚,我不嫁就是不嫁。”
尚老夫人想揍人了。
林清婉就笑眯眯的道:“老太太隨她去吧,這麼些年都過來了,不嫁便不嫁吧。”
“現在她嫁人還不晚,再過去幾年,只怕真的無人娶她了。”尚丹菊和林玉濱同歲,但生日要晚一些,今年已經二十一了。
“老太太這樣想自然心中不平,”林清婉道:“可換一個角度想,早在女學開起來時您就知道她這一生不嫁人了,所以她以後不嫁才是正常,嫁了卻是意外之喜了。”
話是這樣說,但尚老夫人心裡還是過不去,不過她本意就是插科打諢,不叫她們再悲慼,也不是非要尚丹菊此時就答應,所以笑了笑,沒再糾纏此事。
一家人移步飯廳,尚文暉長大了許多,白白胖胖的,與剛出生時大不相同。
他沒飯吃,但卻好熱鬧,所以一定要跟著來飯廳。
所以家裡面的人吃飯時,奶孃就抱著她坐在林玉濱的身後,讓他能看見他母親。
他們吃飯,他就在後面揮著拳頭咿咿呀呀的說話。
林文澤就時不時的轉身去逗他,飯桌上的其他人也喜歡逗著他玩。
一頓飯便在這似乎歡悅的氣氛中吃飯了,不過是粉飾太平而已,心中的悲傷和憂慮也就只有夜深人靜,一人獨處時才會顯露出來。
比如尚老夫人,她雖一直未曾表露,但心裡卻是一直憂慮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個好好的大活人突然就要死了,誰能無感?
更何況還是林清婉這樣的重要人物。
尚家今日還能屹立於蘇州,一大半倒要靠林清婉,她心裡再清楚不過,林清婉一死,這整個家都要壓在尚明傑身上了。
他立起來還好,尚家的日子不過比以前差些,可要是立不起來,外面多的是豺狼虎豹要吞了他們。
尚老夫人嘆息,誰能想到她會病得這麼嚴重,竟連御醫都沒了法子。
她要是能活到康兒長大成人就好了,那時康兒就能直接從她手上接過權柄。
畢竟,比起尚明傑,康兒繼承她手上的東西更名正言順。
尚老夫人的這些憂慮自然無人所知,林玉濱還在想法設法的為她姑姑尋找良醫呢。
沒過多久,便透過鍾如英那裡找到了兩個苗醫。
林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