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你且去調查從飛的來歷,如此身手,怎會籍籍無名。”雖然答應過不再追究此事,但以李聞持的性格,又怎麼會放心讓這麼一個武功高強卻來歷不明的人侍立身側。
“當日從飛到王府的時候屬下已經派人查過了。”楚雙廷忙應道:“這個從飛乃是今年三月才到的大興城,操山越和吳國口音,在宏城客棧住了兩晚。三月初三那天在路上碰到了肅王爺,肅王對他十分熱絡,有收歸己用之意。不想在西嶽樓遇到了陸候爺,更沒想到他竟與流雲姑娘是表兄妹。經過陸候爺首肯後,從飛就以侍衛身份住進了櫻園。”
“據屬下打聽,這從飛平時不愛說話,也不與別人交往,府中上下誰的話都不聽,只對流雲姑娘言聽計從。屬下已經派人去路上查過,他是日夜兼程趕來大興城,風餐露宿,線索很少,所以暫時還沒有查到他的真正身份。”
李聞持一雙虎目暮地寒光大盛,馬上又恢復常態,目光在屋裡轉了轉,最後又落到了楚雙廷身上,冷冷的眸子看得他遍體生寒。一旁的劉鏡中跟隨李聞持時間最長,也最瞭解他的脾性。方才楚雙廷提到流雲時神色頗有些不自然,顯然讓他動了疑心,忙介面道:“王爺可是懷疑從飛跟流雲姑娘與肅王爺有關聯?”
李聞持斜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從飛身份的確引人懷疑,但我並不認為他是那邊派來的奸細。我觀察過此人,並非心計深沉之輩,喜怒皆顯於色,誰也不放在眼裡。”他想起方才寺中從飛對他的視而不見,不由得一陣好笑。
“我懷疑的是流雲的身份。”李聞持望著楚雙廷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楚雙廷臉上頓時刷地變得慘白,倉惶低頭,不敢對視。
“她一個弱質女流,自稱身世悽苦,身份卑微,言談舉止卻灑脫大氣,不說一般人家的女子,就是出身官宦的大家閨秀也不見這樣的。但談吐說話又不像江湖中人的匪氣,身手靈活卻不像有武功,我思索許久也無從猜測她到底是何人。但是,單從從飛對她必恭必敬的態度就知道,他們絕非表兄妹這麼簡單。如今她與子澹關係越來越密切,若不清楚她的底細,我實在不放心。”
李聞持緩緩說出心中疑慮,最後看定了楚雙廷,道:“一個月內,你若是查不出流雲和從飛的身份,就不用再回王府了。”
楚雙廷臉色一凜,心中一時無著,只得領命退下。
屋裡只剩李聞持和劉鏡中兩人。李聞持揮揮手讓劉鏡中起身,道:“我若是問羅文羅武,他們礙於義氣肯定不會說,但鏡中你從小跟著我,最得我心,相信你不會瞞我。最近雙廷頗不尋常,你可知所為何事?”
劉鏡中面有難色,猶豫道:“王爺不是早已猜到了嗎?”
話未說完,又見李聞持臉上一寒,趕緊躬身道:“屬下這就說,唉,還不都是為了梅園裡那個流雲。去年王爺您派雙廷到碼頭去接陸候爺,就是那日見到了流雲姑娘,雙廷就像著了魔,終日神不守舍。那姑娘我一直沒見著,聽說美得跟天仙一般的人兒,又和氣,雙廷雖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卻又不放不下,每天左思右想的,哪怕跟她說上一句話,回來也得高興半天。若是幾天見不著她的面,就魂不守舍。昨兒晚上也不知從哪裡聽說陸候爺跟那姑娘關係不一般,他心裡不好受,就邀了我們兄弟幾個出去喝酒……”
李聞持眼神閃爍,恨恨地一拍桌子,道:“為了個女子弄成這樣,真是不爭氣!”
劉鏡中聞言苦笑不已,小聲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也怪不得他。倒是王爺您——”他差點脫口而出,忽地發現失言,慌忙閉嘴。
李聞持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今兒早上的事?”
劉鏡中忙低頭哈腰地應道:“屬下不敢,不過王妃這會兒怕是還在發火呢。”
李聞持輕哼了一聲,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