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微輕鬆了點。
丫鬟的話倒也沒錯,溫釗的確受了薛湄的大恩惠,但是整件事裡,最無知無覺的人就是溫釗了。
他當時昏迷不醒。
饒是場景恐怖,薛湄的醫術令人震撼,她的感情狂熱深厚,溫釗都看不到。
所以,哪怕溫家所有人都感激薛湄,溫釗卻未必。
溫釗一直信任薛玉潭,對她崇拜愛慕,她隨意挑撥幾句,薛湄的功勞在溫釗那裡就一文不名;再讓溫釗回家跟他祖母鬧騰,讓那老巫婆也不得安寧。
薛玉潭就是要攪合得溫家家宅不安。
敢幫薛湄打她的臉,她要讓他們好看。
“溫釗那個蠢貨,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薛玉潭已經在心中做好了編排。
她要把薛湄說得很不堪。
想想薛湄費力救了溫釗,溫釗卻到處說她壞話,甚至對她不理不睬的樣子,薛玉潭就打心眼裡痛快。
她往回走時的腳步都變得輕盈。
薛玉潭讓丫鬟給她上茶,她慢條斯理喝茶、等待。
不成想,片刻之後,卻只有丫鬟菊簪一個人回來了。
丫鬟臉色很難看。
薛玉潭的秀眉蹙起,眉峰添了冷意。
丫鬟噗通給她跪下了:“小姐,婢子沒用,沒攔住溫少爺,他、他腳程比較快,從大門出去了。”
薛玉潭突然把茶盞朝她砸過去,砸在了丫鬟的手臂上,茶水沿著手臂流淌了丫鬟一手:“說實話!”
丫鬟快要哭了:“二小姐,是婢子無能,溫少爺他不肯來。”
薛玉潭猛然吸了一口氣,半晌沒吐出來。
“……他說什麼了?”薛玉潭咬緊了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帶著她的咬牙切齒。
丫鬟死死咬住了唇瓣:“他說,請二小姐自重。”
薛玉潭猛然站起身,用力踢了那丫鬟一腳。
她是朝丫鬟心口踢過去的。
丫鬟跪不穩,往後跌倒,想哭又不敢哭。
薛玉潭的臉色,已然是鐵青了。
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溫釗之前在路上遇到了她,就是故意躲著的。
他居然叫她自重!
他算個什麼東西,商戶子,一輩子也做不了官,無能廢物,又愚蠢!
她不過是看他長得還好,又加上他蠢笨不堪,好戲弄,才給他一點好臉色,他居然還拿喬。
這滿京都的男人,薛玉潭想要誰得不到,會稀罕這種廢物?
他跟薛湄才是絕配,兩個蠢貨!
薛玉潭氣到了極致,更加想要弄死薛湄,心中萬分氣苦。
再想到自己輸掉的那一千兩銀子,薛玉潭的眼睛頓時通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就在此時,二門上的丫鬟進來,給薛玉潭遞了名帖。
“二小姐,有人求見。”
薛玉潭氣不順,只由另一名丫鬟接了過來。
她平復了好半晌,才拿過請柬,看了起來。
看到求見的人,她表情微微斂住:“他找我作甚?”
沉吟了一瞬,薛玉潭換了身衣裳,重新梳頭洗臉,出去待客了。
這個家裡,她仍是最尊貴的小姐;將來出閣,她是親王妃。薛湄永遠比不過她,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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