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與奚寶辰出了玉堂院,表姊妹倆沿著迴廊散步,丫鬟們沒有跟上。
胖妞被薛湄抱在臂彎。
奚寶辰:“你這貓,不是從前那隻。”
“對,從前那隻去世了。”薛湄道。
奚寶辰立馬關切:“你不要傷心。”
“不算什麼意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倒也沒十分傷心。”薛湄道。
“這隻很活潑。”奚寶辰道。
薛湄笑起來。
說完了貓,奚寶辰說起了她母親的來意,甚是尷尬。
“……她現在知道急了。從前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上。”奚寶辰嘆氣,忍不住抱怨。
薛湄:“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你更好?”
奚寶辰又嘆了口氣。
頓了頓,她壓低聲音,跟薛湄說起了秘密話。
“我娘其實也不是挑,她是異想天開,想讓我做王妃。”奚寶辰道。
薛湄:“……”
王妃哪有那麼容易?
朝廷就那麼幾個王爺。王爺們自身也要結交勢力,多半會跟門閥、望族聯姻,娶世家女。
除非那王爺自身實力硬,就像蕭靖承,誰也不靠,才可以取個不在乎門第的。
裕王非要娶薛玉潭,就連皇帝都擔心這個兒子將來沒有依靠,要被其他兒子們迫害死。
“……大概是我九歲時,跟隨父親出行,在路邊救濟了一個昏迷不醒的道士。道士自稱是餓暈了。
爹爹給了他一些錢財,又舍了他兩套衣裳,道士很感激。他就說,我瞧著是富貴命,將來可以嫁親王。”奚寶辰又道。
薛湄笑了笑。
奚寶辰:“我娘當時本不信的。可後來不知怎的,她反而動了心思。特別是那位……”
她往薛玉潭的文綺院方向努努嘴,“勾搭上了裕王之後,我娘便覺世上未必沒有萬一之事。”
薛湄不懂相面,她聽了,始終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奚寶辰又道:“其實,後來那道士走的時候,又跟我說,向來富貴路崎嶇,走不好一雙腳就鮮血淋漓。若能看開,未必沒有前途。
聽聽,他還是覺得我成不了王妃。總之,他自己前言不搭後語,糊里糊塗的一席話,我娘還奉為圭臬,何等可笑?”
薛湄忍不住被逗樂。
奚寶辰見她一直不開腔,問她:“你信這些話嗎?”
“道士占卜的話,我原本是不太相信。”薛湄道。
“原本?”
薛湄點點頭:“但是我最近,遇到了一位特別厲害的老神仙。他沒有一句廢話,句句都能聽。
不過,我聽說真正的術士,不會占卜前途,因為洩露天機遭天譴。故而,那道士有沒有能耐?也許有;他的話要不要聽?聽一半,別抱希望。”
奚寶辰頷首。
薛湄又笑道:“再者,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又有什麼辦法?”
“是啊。”奚寶辰嘆氣。
煩惱完了自己,奚寶辰又想到薛湄剛剛被退婚,也有點為她擔心。
“……我沒過來問你,是我覺得,應該你想退婚才對。”奚寶辰道,“是不是?”
薛湄點點頭。
“怎麼突然想退婚?”
“等正月初三,你見到了溫錦,也許有機會見到溫釗,到時候你自己瞧,就知道為什麼了。”薛湄笑道。
她突然買了個關子,讓奚寶辰對跟著她赴宴的事,充滿了期待。
薛湄留在玉堂院,陪著姑姑和奚寶辰用了午膳,派丫鬟去了趟溫家,讓溫錦給奚寶辰補送一張請柬,直接給丫鬟拿到永寧侯府來。
溫錦同意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