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笑了下,得意有點藏匿不住。
他離開京都的時候,諸多擔憂,此刻都化為灰燼了。
可能是夜裡光線淡,整個大將軍府,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樹木點綴,院牆也灰撲撲的。
蕭靖承對她說:“這裡條件艱苦。
不說旁的,到了寒冬臘月,可能米糧也吃不上了。
我們很多時候靠乾糧活著。”
乾糧是一種非常硬的餅,比鍋底還要硬,如果貪婪一口氣咬大了,能把半口牙都崩斷。
吃的時候,有條件就在火上烤一烤,稍微能入口;沒條件就硬嚥,跟吃石頭差不多。
“沒事,我也能靠乾糧活著。”
薛湄笑道,然後她偷偷告訴蕭靖承,“我還有營養膏,就是你以前吃過的。”
她的營養膏是太空軍糧,跟貓用營養膏差不多的軟狀膏體,吃起來像吃牙膏,體驗很糟糕,但是它一頓能滿足人體好幾天的營養需求。
蕭靖承:“……”想著她過來吃苦,他心疼;可想著又能天天見到她,他心中說不出的甜蜜。
將燈籠放在山石上,蕭靖承抱起了她。
薛湄倏然凌空,嚇一跳。
蕭靖承將她抱坐在山石上,這樣她可以居高臨下看著他。
他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下。
薛湄俯身,含住了他的唇。
兩人就這樣傾訴別後重逢的喜悅,蕭靖承摟緊了薛湄,生怕她從自己懷裡消失。
而後,他很感嘆:“我是不是做夢?”
薛湄笑了起來。
這天夜裡,薛湄睡得很踏實。
白崖鎮什麼都缺,但蕭靖承給她弄來了新的被褥,漿洗得乾乾淨淨,帶著陽光的清香與鬆軟。
薛湄睡了個好覺。
翌日,她早起時和兩個丫鬟都換上了厚厚風氅,打算在白崖鎮四處逛逛,以及要去軍醫營報備。
昨日下了雪,今天就晴朗了,只是風很大。
幹烈的風,似乎能割開皮肉,直接往骨頭縫裡灌。
苦寒之地的環境惡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錦屏和薛湄沒什麼感覺,彩鳶就不太適應,只是她咬牙忍著。
盧文和盧殊在大門口等著薛湄,兄弟倆也換了厚衣裳。
“老祖宗,怎如此冷啊?”
盧文一開口就說,“這還沒到十月。”
“這裡是白崖鎮,不比京都。”
薛湄笑道。
蕭靖承一大清早就去拉練了,以及要處理軍務,並不在大將軍府,而是在不遠處的軍務營裡。
薛湄和盧家兄弟報備的地方,也在軍務營。
軍務營是一處矮矮房舍,一字排開,隔了很遠地方就有士兵站崗,不準閒雜人等靠近。
他們上午逛了逛,還沒有到午膳時辰就逛完了,去了趟軍務營。
軍務營的小吏核對了他們的文書,然後用木牌寫了他們三個人的名字,帶著他們去了軍醫營。
軍醫營有個軍官,他的官職是郎中將,相當於太醫院的院判,他負責統籌軍醫營的事。
這位郎中將姓馮,單名一個麟字,從前也是在太醫院任職的。
他不太認識薛湄,卻對盧家的人很熟悉。
聽說這位就是盧家少神醫,馮麟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