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鈺冷冷道,“這位……他誰來著?”
他轉而問薛湄。
賀蘭小將軍似當胸中了一箭。
“是賀蘭部的小將軍。”
蕭明鈺殺人於無形,繼續道:“賀蘭氏,你莫不是覬覦單于之位,想要害死現在的單于?”
在薛湄和蕭明鈺的夾擊之下,賀蘭氏兄妹倆灰溜溜逃了。
薛湄還要繼續給烏蘭其編頭髮,想要回去了。
蕭明鈺問:“我能否去看看公主?”
“不能。”
蕭明鈺心底起了疑惑:“怎麼……”“你們回朝廷,就說公主一切都好。
待將來真逼到了跟前,再說自己從頭到尾都沒見到公主,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薛湄道。
蕭明鈺一瞬間變了臉:“薛湄,你……”你想要把責任都扛起來嗎?
一旁澹臺弘瑛輕輕咳了聲。
聽到他咳嗽,小郡王更是怒不可遏。
他沒有人前失態,只是對薛湄道:“公主梳妝,可以稍等,咱們借一步說話。”
然後,他又對澹臺弘瑛道,“大人是公主親舅舅,進去看看公主也無妨。”
澹臺弘瑛進過這大帳,帳內被屏風分成了前後兩處,就像中原人家的隔斷。
公主在屏風後,隔著屏風見一見,這是他做舅舅的禮數。
將來說起來,他也有推脫之詞。
他點頭:“我先進去了。”
他一進來,蕭明鈺往前幾步,示意薛湄跟上。
待薛湄到了近前,他壓低了嗓子:“看到沒有?
這種人,他們就等著你替他擔責任。”
薛湄:“我知道!”
“公主到底怎麼了?”
“你不需要知道。”
薛湄眨了眨眼睛,“一切有我。”
“薛湄!”
“我在呢。”
“……你被擄到匈奴,朝中有人參你叛變。
陛下震怒,隱約是信了。
現在唯一能洗淨這滿身髒汙的,唯有你把公主安全帶回,以及白崖鎮的人活擒了鬼戎。”
小郡王的聲音很低,說得也很急,“除此之外,你回京之後,等著你的就是重罰。
別管你做了何等豐功偉績。
我的話,你可明白?”
薛湄點點頭:“明白。”
“那公主……”“公主已經死了。”
薛湄道。
蕭明鈺:“……”瞧著他的臉,薛湄似很關切:“看看,我讓你別問吧,你還非要問。”
蕭明鈺感覺自己胸口中了一箭。
這是怎樣無知無覺的人,才敢在寶慶已經死了的情況下, 聯合匈奴騙朝廷?
薛湄,算是私通敵國。
這是大罪。
蕭明鈺只感覺腦子裡似被扎進了一千根針,嗡嗡疼了起來,讓他整個腦殼都要裂開了。
“你有沒有腦子?”
他低嘯,“你知道後果?”
“知道。”
薛湄笑道,“所以我沒打算繼續好好做郡主。
等白崖鎮事情一完,我就跟瑞王去浪跡江湖。”
蕭明鈺:“……”他這裡著急上火,人家早已安排妥了後路。
那後路,沒他安誠郡王什麼事。
既如此,眼前一切也跟他無關。
蕭明鈺立在那裡,心頭涼颼颼的,也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