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略微沉吟,終於端正了態度,把自己的那點不適給斂去了。
他對著姚止點點頭。
這天之後,盧殊跟姚止就熟悉了起來。
只是姚姑姑冷面冷心,平日哪怕遇到了,也只是略微頷首,就錯身而過。
嫡長公主果然是千嬌萬寵,皇帝破例,讓她養在皇后娘娘的宮裡。
皇子們都沒這待遇。
孩子小的時候,時常有個頭疼腦熱,盧殊便常往皇后娘娘宮裡走;哪怕小公主磕了碰了,皇帝也特旨要讓盧殊去看。
能出入皇后宮裡的機會,一下子變多了,於是盧殊就經常能遇到姚止。
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年輕了一點,那種蒼老到無慾無求的心境離他遠去了,他莫名有了一點什麼期盼。
期盼去皇后宮裡的時候,在跟前服侍的是姚止。
而皇后是特意讓姚止去照顧小公主的,因此盧院判心中所想所念,總能實現。
這讓他像是回到了十六七歲時候,情竇初開的年紀。
薛湄聽到訊息的時候,嫡長公主已經滿月了,她也很是為表妹開心。
家裡的人都還不錯,於是薛湄問起了三堂妹薛汐。
對於薛汐,薛家是不屑於提起的,七叔也不是很關心這件事。
二房那邊可能會私下裡派人照應薛汐,但在葬禮上肯定是不會提的。
而七叔跟二房又不是很熟。
“我不知道,沒有問過。”
七叔如實說。
薛涵就嘟嘟嘴:“問她做什麼。
她不守婦道,可丟盡了咱們家的臉,說不定祖母就是被她氣死的。
對了,三嬸也跑了,也是被她羞辱的。”
薛湄:“不是這麼回事。”
她還想跟薛涵解釋,但薛涵表情帶著輕蔑:“到底是怎麼回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反正在外面的人看來,就是這麼回事。”
薛湄:“你這個冷心冷肺的樣子,倒是真像薛家人。”
薛涵:“你不是薛家人嗎?”
“我不是,我是成陽侯,我現在是成陽侯府的人。”
薛湄說。
薛涵:“……”每次薛涵的伶牙俐齒,能把別人氣得半死。
但一碰到薛湄,她就要甘拜下風,不管是從語言上,還是從氣勢上,她都沒辦法勝過薛湄。
對此,七叔也不幫忙,他只是笑著說:“你大姐姐同你說笑呢。”
薛涵氣得跺腳。
在莊王府玩了幾日,姜東安等人又要出門了。
不過這次有了點小變化。
七叔臨走的時候,找到了薛湄,對她說:“我把涵涵留在你身邊,你幫七叔教導教導她。
這些年她一直跟著我東奔西跑,越發不成樣子了。”
薛湄愕然:“我幫你帶孩子?”
七叔笑了笑:“這麼大的孩子,不用你伺候她吃喝拉撒,很好帶。”
薛湄:“那您也瞧見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您把女兒交給我,你跟這孩子多大仇啊?”
七叔:“……”饒是如此,薛涵還是被留了下來。
也不知這姑娘打什麼主意,薛湄以為她會要死要活的鬧騰,沒想到她歡歡喜喜留了下來。
送走七叔和姜東安等人,府上並沒有特別安靜,因為蕭靖承基本上每日都在,而裴家的那位小姐裴晚照,也時常登門,攪和得莊王府門庭若市。
薛湄沒什麼感覺,但大哥進進出出都蹙著眉,薛湄覺得他快要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