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
薛湄送完了,轉身打算走。
周夫人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郡主,留步。”
薛湄停了下來。
周夫人已經落下淚:“你不是能起死回生?”
“我不能。”
薛湄道,“剖腹、切掉貴妃一個腎,這些聽起來很玄乎,實則很簡單,我只是遵循醫理。
生命沒那麼脆弱,很多時候我都可以挽救。
我到的時候,令郎已經休克時間過長,沒有了生命。”
周夫人淚更盛:“為何我如此倒黴?”
“此乃人禍,是有人刺殺了令郎。”
薛湄道。
週二小姐和三小姐很擔心母親發瘋,紛紛上前攙扶她:“娘,您歇歇吧。”
周夫人卻搖搖頭。
她對薛湄道:“郡主,你在大帥身邊,有些話旁人不敢說,我卻是想要告訴你,只希望你能讓大帥多想著月明,一定要找到殺他的兇手。”
薛湄頷首。
周夫人說:“我懷疑月明的死,跟寶慶公主有關。”
薛湄:“怎麼懷疑?”
“有次我去公主府做客,帶著孩子們都去了。
月明私下裡去玩,他說他在公主府見過匈奴細作。”
周夫人道。
薛湄:“……”“……我們不敢說,若認錯了如何是好?
再說了,公主身邊有個細作,這也沒什麼,大將軍府都有細作。”
周夫人道,“也許,寶慶公主聽說了,才想要報復。”
薛湄聽罷,點點頭:“我會告訴大帥,讓大帥去查。”
只有蕭靖承能查。
周夫人其實明白,周月明的死,薛湄無能為力。
她已經想通了這點。
而她還故意提,是想要給薛湄一點內疚感,讓薛湄幫她查寶慶公主。
周夫人是這個年代的人,她無法跳出對皇權的敬畏。
在她心裡,寶慶公主就是主子。
哪怕主子真的親手殺了周月明,她也不敢跳出來。
若是公主報復,她家其他人也要遭殃。
她知道薛湄和寶慶公主不對付,希望可以借刀殺人。
見她還有空耍心機,薛湄覺得她內心比表面看上去堅強,心裡鬆了口氣。
“……說起寶慶公主,最近安丹宵跟她走得很近,而令郎最後見過的人是安丹宵,夫人不懷疑她?”
薛湄又問。
周月明見過安丹宵,還跟她起了衝突,大家都知道了。
但是,懷疑她的人不多。
她父親安壽叛國這件事很隱秘,除了成老將軍的兒子和蕭靖承,外人都不知,故而在白崖鎮守軍們眼裡,安壽是為了忠誠而犧牲的。
安丹宵乃是功臣孤女,又是弱質女流,她哪有本事殺人?
周夫人卻被薛湄的話說得一愣:“怎麼,郡主聽說過什麼?”
“我只是問問,外面都在說。”
周夫人也聽說了。
她其實並不怪安丹宵,“她那般愚蠢,沒這個能耐。
若是去查她,真正的兇手就會逍遙法外。”
薛湄:“……”周夫人在白崖鎮也有些日子了,她自以為很瞭解安丹宵。
若安丹宵真是奸細,這女孩就厲害了。
薛湄離開了周家後院。
她一走,週二小姐隨手開啟了她送的程儀,然後倒吸了一口氣,把盒子遞給了周夫人:“娘,娘您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