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可能會在意到這些的。
此時她正在位於葛家莊的農莊別院內與另一個小女子蘇青籬一人撫琴一人**,玩得高興快活。
與那樣的大事相比,碧雲碧月杏兒閤兒幾個躲得遠遠,且苦著嘴臉的模樣就更是小事一樁了,她更不會在意。
金秋八月,天空高遠,碧空無雲,爽爽秋風帶著豐收的氣息從京城郊野送來,滿城都是讓人心神安寧的喜悅舒爽之氣。
雖然已時至正午,北城門外卻依然是人來人往穿流不息,一點也沒夏日正午的蕭條。
人群之中有一人一馬隨著人流緩緩穿過北城門,馬上這人年約二十歲出頭,眉目清朗,眸子幽黑,雖然只著簡單的青衫,卻自有一番超然氣度。
他似乎是剛剛沐浴過,微溼的墨髮散在肩頭,在衣衫上落上些微溼印。穿過城門洞,人群散開,他一抖韁繩,坐下黑色健馬四蹄如飛,向北狂奔而去。
一人一馬沿著北城門外官道跑出約二十里,前面有高大石柱立於路旁,上書“司農署試驗官田”,並刻以硃紅箭頭,指向東面一條一條平整寬敞的道路。
石柱旁有幾個路人,對著東面一大塊田野指指點點。
隻言片語隨風送來,原是在爭論眼前這塊田到底是不是舉國皆知的“葛家莊試驗官田”
嶽行文微不可察輕挑嘴角,拍馬順著石柱旁的大道向東而去。
靠近官道的這方田當然不是試驗官田,而是農戶散田,也有京中富貴人家的莊子,真正的試驗官田是在順著這條路向東約二里處。
不過也難怪他們會起爭論,單腳下的這條約兩丈寬且平整無坑凹的道路就與別處的莊子農田顯出不同來。
嶽行文輕笑,那丫頭一向自詡不喜琴曲書畫,擺弄起莊子來,卻非要講究個詩情畫意。
再往前是一個高高聳立的拱形石門,橫跨道路,正上方是御筆親書的六個大字:“欽點試驗官田”
雖石門外無人看守,但只憑其氣勢便能讓普通的老百姓望而卻步。
以石門為中軸線,兩側是密密叢叢的荊棘柵欄向北向南分別延伸,遠遠看去就象是一堵高大的綠磚牆,將真正的實驗官田與外面的散田完全隔絕開來。
石門內的道路與外面的道路寬度一致,只是路面以青磚鋪成,整潔清爽。
道路兩旁是高大整齊的樹木,樹木兩側是寬約兩米的小河,以河岸的草木痕跡來看,這顯然是一條新挖的河流,是以,河水不算太清,帶著泥土的微黃,輕輕拍打著兩岸。
兩排樹木之間、道路之上,是高約一丈、道路同寬的高大竹架子,上面碧藤纏繞,累累瓜果透過架頂縫隙垂了下來,高高懸在頭頂,新奇有趣……
竹架之下,每隔五十餘米,便有以木頭制的木桌木墩子,天然古樸……
嶽行文拍馬緩緩進入石門內,竹架藤蔓將秋日正午的驕陽隔絕在外,只餘一架蔭涼……
抬頭向上望去,一根根細長、頂著帶著黃花的嫩絲瓜,從竹架的縫隙中垂了下來。記得二十日前離家時,這絲瓜才剛剛採收過,如此又該採摘了,怪不是那丫頭不在京中待著,又跑來這裡住著。
再往裡面走,頭頂景色一變,這是去年楊巋海自南番得來的新鮮物件兒,那丫頭稱之為南瓜,細腰粗頭,此時已由最初的嫩綠色,轉為花色間黃,想來是已轉熟的徵兆。
南瓜形狀巨大,初來此地的人往往會下意識抱頭,以防著它們突然掉下砸著腦袋,實際上,若是細看便可發現,每個體形過大的南瓜上面,都用細麻繩做成的網兜吊著,牢牢系在竹架之上。
穿過這片長長的南瓜架,前面是秋胡瓜架,再往前是豆角架……
嶽行文微笑著一路走過,陽光從藤蔓縫隙間落下斑駁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