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惜右手邊便是溫柏義的辦公桌,上面堆了不少東西,她拿眼一掃,「這個辦公桌東西都是誰的?」
馬仔說:「師兄大半年不在,辦公桌被佔領了。」
爾惜點點頭,手翻了翻桌面上的東西啊,除去上面兩沓病史,下面的東西依然是溫柏義的,她一邊與馬仔說那個女孩,一邊伸出食指,假裝無心地翻動桌面的醫學雜誌。
「你們科最近有新來的護士嗎?」
「護士?實習護士一波一波的,都不認識。」
「工作的呢?」
馬仔想了一下,點頭說,「有兩個。」
「漂亮嗎?」估計是心虛,故意打趣,「怎麼沒追啊。」
他害羞地笑了笑,說不想找同一職業的,而且人家年紀太小了,都是00後了,他啃不動嫩草。
「那藥代呢?最近有漂亮的藥代嗎?」
他笑,「我們科都是男性藥物,一般沒有女藥代。」女性介紹男性功能藥物,多少怪異。
爾惜可惜道,那你這個圈子是有點小了。
桌面看完,爾惜做作地嘆了口氣,嘀咕道,「他的人事合同不知道在哪裡,上次我讓他去問人事科編制的事兒,」她苦澀地抱怨,「你們單位現在連博士都不給編制了,都不知道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
馬仔嘆氣,說這裡是這樣的,其他醫院還是有編制的,所以他研究生畢業不準備在這裡。
她拉開第二層,面色自若地翻動,「哦?為什麼啊?」
「今年科裡985博士的簡歷都堆成人一樣高了,碩士根本沒可能。」他補充道,「科裡招的最後一個碩士就是師兄。」
爾惜咂嘴,「那他倒是蠻幸運的。」她拉開第三層,往下一探,第四格中間古怪地多了個鎖。「這個鎖怎麼回事?」她上次來,這張桌子上沒有鎖。
「上次師兄特意讓裝的。」
爾惜瞳孔驟縮,不禁拽得大力了點,咬牙切齒地問:「鑰匙有嗎?」
「啊?」
第48章 09 新年
拂曉時分, 天矇矇亮。
秦苒捏著手機,雀躍如初戀,一路從新大樓往五味巷跑, 清晨街頭的腳步聲與冷風呼哧衣裳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奏出既清脆又沉重的古怪響動。
寒風穿過溫熱的頭皮,盪掉多餘的熱量, 跑到拐角雪糕筒處,遠遠望見路盡頭的黑影, 秦苒幾乎沒有猶豫, 加速狂奔, 一頭扎進寬厚的懷抱。
她大動靜喘氣, 雙手緊緊抱住他。外套與毛衣兜住身形,但穩重的一呼一吸告訴她, 是溫柏義。
身側的早餐店籠屜裊裊生煙,與眼裡的淚水一道氤氳視線。直到被拉進屋裡,秦苒才看清溫柏義的額角有血跡, 冰涼的手觸上,被他反手揣進胸口, 「怎麼這麼涼?」
「過會就熱了啊。」她仰起頭, 只一個眨眼功夫, 唇就貼下來。秦苒推開他, 拔出手, 再次觸上傷口, 「額角怎麼碰到了。」
他好笑地指了指垃圾桶裡一張黃色的符, 一看就來自兒童手筆,黃符底色都是蠟筆塗的,「應該是黃穆童, 他搞了根鋼管卡在門上,我沒看見。」他沒說鋼管是鏽的,清理傷口後等會要打破傷風。
她心疼地吹了吹,「下次小心點。」
「好。」他終於可以吻她了。
和溫柏義產生微信聯絡後,秦苒找到生活的寄託,先還剋制,只有專業問題會問,到後面一點點小事都要分享,還會碎碎自我檢討,【我打擾你了嗎?】【我好像有點黏人……】【起床了嗎?】【今天伏地挺身了嗎?】
不管年歲、經歷,熱戀的本質都是一樣的——無可剋制地保持密切聯絡。
溫柏義又怎麼會嫌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