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頭,她拉著沈毅到了邊上,低聲問道:“夫君,太后娘娘是不是想讓大公主與淵兒…”
沈毅微微皺眉:“大概如此。”
陸若溪輕輕咬牙:“能拒絕麼?”
“我可不想淵兒,將來一輩子受氣。”
沈毅微微一笑。
“明天咱們隨機應變就是。”
…………
趙家。
沈老爺提著一點小禮物,到了趙相公府上。
此時的趙昌平,已經為相一年多了,在中書根基已經穩固,每天都有不少人登門求見,不過趙相也是中書諸位宰相里,最不講人情的一個,旁人絕少能見到他。
當然了,沈毅並不是旁人。
他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進了趙府,跟趙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值得一提的是,趙二趙薊州,今年並沒有回建康來。
因為山東一省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趙薊州雖然名義上是管後勤,但是也負責協調淮安軍與地方,這會兒忙的不可開交,根本脫不開身。
飯桌上,趙夫人還問起這件事,被沈毅誇了趙二兩句,便沒有細說。
一頓飯吃完之後,沈毅與趙相公一前一後,進了趙家的書房,雙雙落座之後,趙昌平上下看了看沈毅,開口嘆了口氣:“子恆比起去年,似乎又瘦了一些。”
“這樣是不成的。”
“要多吃飯,太瘦了扛不住事。”
沈毅點頭,笑著說道:“其實也沒有少吃飯,就是事太多,加上來回奔走,長不胖。”
“如今山東剛剛恢復,不要說我,就是二哥,也在濟南忙的腳不沾地,比起從前瘦了許多。”
說到這裡,沈老爺感慨道:“最忙的是張師兄,他一個人經管數府,手底下能用的人又不多,今年一年,累的暈倒好幾次。”
趙相公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嘆息道:“朝廷裡,像易安那種性子的人太少了,不然他也不至於這樣忙碌。”
“本來,上半年老夫可以派咱們書院出身的進士們或者是官員們北上就任,這樣沒有人會推脫,年中的時候,易安手底下就有人可用了,但是又怕外人說咱們書院把持山東,便沒有這麼做。”
“師伯是對的。”
沈毅低頭喝了口茶水,開口道:“山東新復,在朝廷裡某些人眼中,就是一塊香餑餑,師伯您秉公辦事,小侄還能將這些人攔在山東門外,如果咱們書院先有了私心,後面就不好攔他們了。”
“就是怕你難做。”
趙昌平也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還有就是,今年這個年關過去,到了明年,一定會有不少人,削尖了腦袋往山東鑽,子恆你要注意這些人,莫要讓他們壞了你在山東的佈置。”
沈毅有些詫異:“山東未來兩三年都沒有賦稅可收,而且隨時可能再起戰事,今年上半年還沒有人願意去,怎麼現在就爭著搶著去了?”
“還不是瞧見了易安的升遷,眼紅了?”
趙昌平看了看沈毅,感慨道:“易安今年,才三十歲出頭,知道三十歲的布政使,有多麼讓人眼紅嗎?”
布政使,是從二品的官員,如果沒有巡撫的話,布政使才是真正的一省首憲。
當然了,張簡現在並不是完整的布政使,他是以四品知府的身份,代行布政使事,不過即便如此,有了這一層履歷,他將來升布政使,就沒有任何瓶頸了。
這自然讓無數人為之眼紅。
聽到這個問題,沈老爺摸了摸鼻子。
“小侄還真不知道…”
趙相公聞言一愣,隨即想到了眼前這個更加年輕的師侄,才二十六歲,就已經是正經的二品大員,封疆大吏,第一代世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