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嘉的眼睛很漂亮,是會讓人看過一眼就難以忘記的動人眼神,池嬈多看了幾眼。
那雙眼睛,真是和傅忱斯的那雙眼一模一樣。
「你的眉眼和她好像。」池嬈低聲呢喃,「都很漂亮。」
兒子果然會更像媽媽一點。
在此之前,池嬈從來沒有看出來過傅忱斯和傅天韻有那麼多相似點,這會兒知道他們的關係以後,才覺得兩個人音樂還是有些像的。
傅忱斯輕聲笑了笑,「雖然喜歡安靜,但她應該也挺開心別人會來看她的。」
池嬈點了點頭,一瞬間覺得自己從傅忱斯那輕鬆的語氣裡,還是抓到了一絲轉瞬即逝的悲傷。
傅忱斯又把那束花還給池嬈,說:「既然你要送給她,就親自送。」
池嬈接過去,把那束花放在前面。
她蹲下來,表情很認真,輕聲開口:「今天在外面給朋友買花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這一束,覺得很漂亮但是不知道要送給誰。」
「冥冥之中像是指引讓我買下了這束花呢。」
池嬈柔聲說著,目光在□□色花束上和沈靈嘉墓碑上的照片上來回。
「我當時覺得這束花,被折斷了還是那麼漂亮,雖然之後一定會凋謝,但就這樣停在這麼美麗漂亮的一瞬間好像也不錯。」池嬈彎了彎眉眼。
傅忱斯站在旁邊,他垂眸看著池嬈。
她很認真地在跟沈靈嘉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此時此刻的池嬈,溫柔到令人覺得陌生。
路燈開著,在這濃霧之下氤出一圈圈的光影斑駁,在池嬈的身側層層包圍著。
一向帶著刺的小刺蝟突然剝落了那層尖銳,只剩下了最為柔軟的東西,似乎,這才是她真正的內心。
溫柔又帶著些俏皮氣的小姑娘。
池嬈還在說著,「這束花很適合您。」
「所以啊,您也會一直這麼漂亮的。」池嬈說,「停在這個永遠年輕貌美的年紀,這樣也不用看著自己老去了。」
「更不用受更多的苦了呢。」
池嬈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轉:「就可惜,您不在就沒人治傅忱斯了——」
傅忱斯挑了下眉,懶洋洋的,表示不滿:「管我什麼事兒?」
「說你煩人呢。」池嬈站起來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要是阿姨能管著你的話,估計不會這麼煩。」
「嗯?」
「做什麼事,得讓著女生不知道嗎?」
「……」
什麼事都不讓步,經常搞得她覺得他煩呢。
傅忱斯看著她,眼尾噙著笑意:「不讓。」
池嬈站直身子,她抬眸看過去,能看到這濃霧終於散開了一些,身後是漸漸清晰的景象。
她往傅忱斯那邊邁了兩步,湊近,微微墊腳在他的耳邊。
「在你媽面前給你點面子。」
「不讓就不讓。」
「反正我也不會輸給你呢。」
…
看望過傅忱斯的媽媽以後,他們一起往外走,沒有做什麼太多的偽裝。
八卦記者喜歡偷拍的地方基本都在商場或者其他遊樂地方的停車場,以及酒店和住處。
沒有人會把約會地點選在墓園。
就算不小心被拍到了,他們倆也是有各自的理由,也沒在這兒做什麼曖昧的事情。
意外的是,池嬈和傅忱斯的車竟然就停在附近挨著的地方,她並不知道那是傅忱斯的車,只是隨便找了個位置停。
池嬈把玩著自己手上的車鑰匙,摁開車門以後拉開,隨後轉身看了後面的傅忱斯一眼。
她還是挺好奇的。
「有個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