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似的,不管白天黑夜,一聽到孩子哭不是罵兒子就是罵媳婦,孫子一哭就像刀子剜她的心似的。這幾天鬼子漢奸常來蔣官墳進行所謂的“掃蕩”,吵吵鬧鬧人流不斷,孫子受到驚嚇,常常睡著覺突然驚醒哭鬧不止,她又是找神婆又是讓兒子到處貼“黃紙”,在黃紙上寫著“天黃黃地黃黃,我家有個夜哭郎,街坊鄰居讀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結果神婆“魂”也叫了幾回,“黃紙”也貼了幾十張,孩子還是說哭就哭,剛才張寶樂和杜子華去找老蔣時,孩子剛剛睡著,他倆一敲門,蔣老太太就罵上了:“誰呀?挨千刀的,敲你孃的頭啊!”把張寶樂和杜子華給罵懵了,等了一會兒剛要離開;蔣拴柱披衣開門來了。
自從上次蔣拴柱幫助特戰隊除掉叛徒胡熙慶之後,他就秘密做起了抗日工作,利用他常年販魚做買賣地熟人熟能說會道的特長,為抗日做了大量的工作,並加入中國共產黨;成為一名抗日戰士,直接接受八郎區委的領導。待媳婦走後他邊抽菸邊介紹八郎鎮的情況。
王嶽峰一邊吃著地瓜一邊問蔣拴柱:“你和張老闆常聯絡嗎?”
提起張老闆蔣拴柱的臉就沉了下來。“他犧牲了。”聽到這一訊息隊員們都停止了咀嚼,不解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蔣拴柱用低沉的聲音說:“老張是我的入黨介紹人,是個好同志啊!在我協助你們除掉胡熙慶之後,區委指示老張以做生意為名主動與我聯絡;教育我開導我,指導我為抗日工作做事情。在他的教育幫助下我的思想有了提高,並介紹我加入了共產黨。區委是透過他給我任務和指示的,也就是說他是我的直接領導。除掉胡熙慶以後,中田受到上司的處分,降職調離八郎鎮,來了個叫山本青夫的代替了中田的職務。這個山本青夫面善心狠,中國話說的也很地道。隨他一塊來了個叫田松良的漢奸。聽說這個人曾留學日本,是泰城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受過日本特務的專門訓練,他手下有一幫經過專門訓練的便衣,裝扮成小商小販走村串戶叫賣東西,有的裝扮成乞丐,有的裝成醫生廚師;到處安插著他的耳目。六月的一個集日我挑著魚去和老張接頭;剛到他的雜貨鋪門口,就看見好幾個憲兵和特務圍在雜貨店裡;我知道情況不好;就站在旁邊尋機想辦法救老張。老張透過人縫看到了我;就大聲地喊:“你們都出去;快走開;我沒有做什麼壞事;圍在這裡影響我的生意。看什麼呀看?有什麼好看的?快走快走!”我知道這是老張在暗示我要趕快離開。第二天老張就被敵人殺害了,至今連他的屍首也沒有找到。只到現在我只知道他姓張,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老蔣邊說邊流淚,隊員們個個心裡都很難過。老張為抗擊日本侵略者;為中華民族的解放做了那麼多的工作,直到犧牲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留下,這怎麼不讓同志們難過呢?王嶽峰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蔣大哥,您說說田松良藥鋪的情況。”
蔣拴柱把手一擺說:“哎,他開藥鋪只是個幌子,實際上是他的一個秘密特務聯絡站。不過田松良還真懂些醫道, 聽說這傢伙從小就喜歡背中藥處方,這是聽李風樓說的。”
王嶽峰眼睛一亮“你與李風樓熟悉?”
蔣拴柱說:“販魚也有幾年啦;像他這樣的人家吃魚是經常的事;有時給他家送有時他派人來拿。春上他過六十大壽時;專門派人來找我去見他;說山本、田松良及鎮上的名流都來給他祝壽,讓我早早地給他家送魚,為了和他拉上關係,從他那裡多瞭解些情況,我費了很大的勁從小夏莊給他搞到二十幾斤鯉魚,挑了又挑選了又選,好歹湊了十幾斤魚在他生日那天早上給他送去。那老傢伙非常滿意,不但留我吃了一頓早飯,還和我聊了些生意經,從那以後就熟了。”
聊著聊著天快亮了,王嶽峰對蔣拴柱說:“蔣大哥,我們這次來的任務是將敵人搶去的藥品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