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為我買四個貼身丫頭。現在只有淳妤和幾個老媽子伺候我。
別的姑娘身後一跟就是幾個,伺候的很周到。姑娘們有時打起架來,多幾個下人當幫手也不吃虧。這些姑娘雖然和蟬媽吵吵鬧鬧的,但她們的脾氣越來越像蟬媽了。我害怕自己如果在這兒呆久了,會不會也像她們一樣?想到這裡,我的頭皮發炸。
淳妤在我的面前,整日默默無語,服侍的體貼周到。她很護主,一味地討好我。沒辦法,在妓院,一個過了季的*想要活下來,不死也得脫幾層皮。你累死累活的,老鴇也說你是吃閒飯的人。所以,淳妤不顯山不露水地在嬋娟閣是十分正常的。可是昨天,我對她的秉性完全改變了看法。
昨日睡起中覺,我很想喝一口井水來解暑,一連呼喊了幾聲,卻不見淳妤的影子。
幾個老媽子磨磨蹭蹭地進來。
“姑娘醒了?需要些什麼?”
我擺了擺手,感到不是草刺不沾身,但凡一些小事該不用就不用她們,不利索倒罷了,還總愛背後嚼舌根子。平日裡我連正眼也不看她們。我問:
“淳姐呢?”
老婆子們一面舀水、收拾床,一面回答:
“照料著姑娘睡著後,趕著上集市去了,說給姑娘買幾塊桂花糕。姑娘有什麼事我們來伺候好不好?”
我擺擺手說: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如有什麼事我再叫你們。”
老媽子們巴不得我讓她們下去,她們好玩牌取樂。
我糊弄著攏了攏頭髮,洗了把臉,走出冰姬坊。只見淳妤遠遠地坐在小河邊的石頭上發呆,我正要呼喚她,卻見一點紅的丫鬟同花一蹦一跳地跑下小橋,手裡拿著石子,扔到河裡濺水花玩。偏偏她沒看到淳妤坐在河邊,水花濺了淳妤一裙子。淳妤不顧同花的笑臉,上去就是幾個嘴巴子,打得同花直捂臉。
我當時一愣,心想這兒可是沒有一個善茬子。從這件事情上我要重新認識這個叫淳妤的女人。不怕黑李逵、就怕笑劉備,我看到她打同花時的表情,那可是夠狠的,臉上的肌肉凝結在一起,十分猙獰。可見,淳妤的厲害是內在的。
我看著同花哭著跑了,長長的頭髮夾雜著綵帶飄揚在腦後,淳妤也向冰姬坊走來。我趕緊進屋坐定,隨後她就進來了。
淳妤的面部已經恢復了平靜,臉色喜人,充滿了成*性的陰柔之美。
她笑著對我說:“姑娘醒了。我給姑娘出去買回你最愛吃的桂花糕,還有一包乾果,我進來時,見姑娘睡得正香,沒敢驚動姑娘。”
淳妤說著,去外屋取她買來的東西。
我看著她進來出去,小心翼翼的樣子,訕訕地問她:
“淳妤,你接過客沒有?”
淳妤驚奇地看著我,呲呲地笑著回答:
“姑娘都問些什麼話,入了這一行當,哪有不接客的,除非像姑娘似的專寵之人。”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又問:
“那你沒被專寵過嗎?”
淳妤似乎有些傷感地說:
“我們那個時候,姑娘不分次序,好壞一抓一大把,不到火候就揭了鍋,那裡像姑娘千金萬金之軀。”
我說:
“你就別提我了,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這些姑娘們恨不得把我連根拔去,她們才是心寬。”
淳妤已經擺好乾果與桂花糕,讓我過去吃。她接著說:
“這些姑娘蜜蜂嘴、胡椒心,姑娘理她們幹啥?她們與姑娘可是有著天地之差,幹咱們這行,越是亂世越是好乾,多攢些錢為自己鋪墊一下後路吧。”
我也讓她坐下來,我們半躺在藤椅裡一面吃著我一面說:
“可惜黃花易逝、紅顏易老,眨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