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嫩,兩者同烹;是滋補佳餚。 還有兩個小碟,分別是蓮蓉酥和蟹粉小籠。
菜和點心的味道都不錯,我端起酒杯,敬酒謝過吳仁,簡單客氣幾句,便埋頭苦吃起來,春兒也吃得連連點頭稱讚,吳仁淺嘗即止,笑著看我們大塊朵頤。
吃得有十二分飽了,我終於抬起頭來,“吳老闆的廚藝高超,最為難得的是,精通各地的佳餚,想來你也是處處逢源啊,生意一定興隆得很了。”
“過獎,過獎,您…”他略一躊躇,我接著道:“哦,只顧說話,忘了還未介紹呢。我是蒙古人,孃家姓博爾濟吉特,你叫我小玉兒就是了。”
“您這個姓氏可尊貴著呢,敢問您是哪個王府的家眷?”
“王府不王府的沒什麼要緊,你只管叫我名字就是。”我毫不在意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既然投緣就直呼名字了。
“玉姑娘為人真是十分豪爽,令人敬佩萬分。我還有一舍妹,能讓她見見您的玉面,也能多些教誨。”
“快請快請,可別說什麼教誨的,不敢當。”
吳仁出去,一會兒跟在他身後進來一個梳著兩個垂髫、穿一身杏黃衣衫的漢族姑娘,相貌清秀,見了我俯身施禮,行為舉止落落大方,“吳綸見過姐姐,聽家兄說姐姐身份尊貴,風範異人,若蒙姐姐不棄,能指教我一些,就是我的造化了。”
見吳綸年紀和我差不多大,講話斯文,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兒,我也十分喜歡,讓她不必客氣,拉住她的手坐下寒暄。
原來這兄妹倆是浙江人,受明朝官府迫害被迫北上,一年多前來到盛京,用手中全部積蓄盤下了這座酒樓,由於擅於廚藝,生意還算不錯,只是人生地不熟,又是漢人,有時還要受些欺負。
“幾個月前,店裡突然來了一位宮中的公公,拿著我們的選單看了半天,點了幾個菜名,說以後不許再給客人做了,問及原因,也不多講,只說宮中的貴客來了才能給做,可不就包括今天姐姐點的菜麼。”吳綸快人快語,主動為我解釋原因,“姐姐別惱,那幾個菜也不過舊的菜式了,我們家傳的手藝多著呢,改天到家裡我來下廚,做給姐姐嚐嚐,看我和哥哥的手藝哪個好些。”
“豈敢相提並論,自然是你的手藝精。”吳仁也笑著調侃妹妹。
看他們兄妹倆笑著,我心裡的疑團卻一點點地擴大,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吹開幾片漂浮的茶葉,喝了一口,淡淡道:“我當哪個官府有這麼大能耐呢,原來是宮裡的人,那是自然得罪不起的,那位公公叫什麼?說不定我也認識呢。”
我注意到兄妹倆極快地對視了一眼,吳仁道:“我們只是做生意,哪敢多問。”
“哼,吳老闆是多會做生意的人,怎麼不趁此機會結識一下大人物,以後有事也能多個人照應,哪裡像我們這種無用之人呢。”我故意變了臉色,冷冷地放下茶杯。
“姐姐快別這麼說,我們生受不起,我哥哥見了官府的人嚇都嚇壞了,哪裡還敢問東問西的,只有今天見了姐姐這麼投緣的人,我們兄妹倆才能自在地跟您說會兒話,攀些交情呢。”吳綸為人十分活泛,忙打圓場,“那日公公來我也和他說了幾句話的,幸好我問了姓氏,是姓魏的來著,姐姐可知道他麼?”
聞言我有些呆住,難道是魏安受了皇太極的意?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和皇太極在此吃飯,言笑盈盈,無酒卻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形,只是,他若真的用情,就該把此情此景牢牢記在心中,何必封了我們那天用過的菜式?封了又有何用呢?我和他之間隔了千萬層,又哪裡有什麼未來可言呢?
心中轉過了千百個念頭,早已深深沉澱在心中的悲緒浮上來,堵在胸口,讓我無法思考,好久無法言語。
一時間冷了場,春兒默默地將我杯中殘茶倒掉,重新倒出一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