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音問道:“仙師,皇上問,這大招使出後,在宮牆那邊是否安全?”
張天笑笑道:“你回去告訴皇帝:這招雖大,但並無危險。”
剛才張天在馬車裡叫皇帝派個人過來演示拳法,百姓們都聽得到,自然要給皇帝一些面子,口稱“皇上”。
像這種小聲的私下對話,張天就恢復原來的稱呼了。
“明白,仙師。”
卓平又小跑著回去稟告了。
張天轉向白玉蟾,道:“白道長可有興趣見證這一時刻?”
白玉蟾道:“張公子,貧道最厲害的五雷正法都使出了。”
“這最後的大招,若是要論勝負,貧道可以直接認輸了。”
張天道:“無關勝負。”
“那好,貧道不勝榮幸,能親眼見證張公子的道法!”
說完,張天和白玉蟾很自然看向慧圓。
慧圓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忽然想起,寺中還熬煮著一大鍋八寶粥,此時回去熄火正好……”
一位僧人道:“方丈,寺裡沒有煮粥,大家都出來看鬥法了。”
慧圓瞪了那個僧人一眼,心中暗罵。
你是不是傻?與生死大事相比,撒個謊,犯個“妄語戒”算得了什麼?!
剛才皇上派人來問的是,宮牆那邊有沒有危險。
張公子雖說“並無危險”,可是,宮牆離高臺至少百丈之遙。
宮牆沒有危險,可不代表高臺上沒危險呀。
張天和白玉蟾一笑,看透慧圓的心思,也不勉強。
兩人緩緩重新登上高臺。
慧圓長嘆一聲,又瞪了那個不懂事的僧人一眼,也拖著肥胖的身軀,重新上到高臺。
高臺上。
白玉蟾看了張天一眼,道:“貧道慚愧,沒想到張公子道行如此之深,居然可以隨時隱匿氣機,貧僧先前險些誤會。”
張天摸不著頭腦:“呃……你誤會我隱匿什麼?”
白玉蟾道:“貧道見張公子第一眼,是在明德書院。”
“當時張公子步伐虛浮,六識不明,連貧道的目擊之術都感應不到。”
“是以認為張公子徒有虛名,才不知天高地厚,進宮面見皇上,想約張公子鬥法。”
“沒想到剛才張公子一出馬車,風雲變色,且與天上之雷雲連成一體。”
“氣機頓時縹緲不定,卻又氣勢磅礴,牽引天地。”
“如今天雷過後,張公子的氣機又恢復如常人。”
“沒想到,南華真人說的沖虛真人之事,居然是真的。”
“唉……貧道道行淺薄,著實看不出張公子此時與普通人有什麼區別。”
張天心中一突,問道:“你還會看氣機?”
白玉蟾道:“道家五術之山術中,包羅占卜、相術等,貧道略通一二。”
慧圓問道:“白道長,你說南華真人和沖虛真人之事,可是指季咸給壺子看相一事?”
“正是。”
“噢……難怪!”慧圓雙手合十,“先賢誠不欺我也。”
佛道兩家,互相借鑑,對方的許多典故自然也知曉一二。
白玉蟾和慧圓三言兩語之間,就完成了一次資訊交流。
唯有張天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