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幾步,身體一晃,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落地的一剎那,由於背上腰刀的刀柄受到了地面的撞擊,刀身猛然從孔天涯的前胸透體而出,他的身體驟然繃緊,隨後身體變得軟綿綿的,腦袋緩緩向一旁歪去,沒有了聲息。
“來人,將這些叛亂者拿下,如有違抗,格殺勿論!”古天義瞅了一眼死去的孔天涯,伸手一指那些跟著孔天涯的人,厲聲喝道。
“上!”韓坤聞言,一揮手裡的腰刀,領著身後的軍士氣勢洶洶地向那些神情驚惶的人撲去。
咣噹,咣噹……
不等韓坤領著人靠近,一陣兵器落地的聲音響起,那些驚慌失措的軍士紛紛扔掉了手裡的兵器,高高舉起了雙手:當孔天涯被殺死並且古天義搬出了官家後,他們就已經喪失了抵抗的勇氣和信心。
古天義面無表情地衝著韓坤揮了一下手,韓坤就將那些垂頭喪氣、神情驚惶的軍士帶走,關進了稽查司後面的倉庫裡,派人嚴加看守。
自此,稽查司的大權終於落進了古天義的手裡。
譚縱得到古天義已經掌控住稽查司的訊息後,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看來古天義還真的挺有辦法,沒有向他要一個人的援兵,不聲不響地就解決了稽查司。
否則的話,譚縱不得不調動城防軍去對付稽查司,雖然那些稽查司計程車兵不是城防軍的對手,不過雙方一旦打起來的話就給了畢時節很大的可乘之機,使得他能趁亂離開揚州城。
畢時節雖然跑了,可如果稽查司被掌控住的話,那麼就等於斷了畢時節的一條“左臂”,令其元氣大傷,難以在揚州城翻起什麼大浪。
“你帶上這半枚銅錢,告訴古司正,讓他帶人前來府衙,本官有任務給他。”喝了幾口茶後,譚縱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從身上摸出半枚銅錢交給立在身後的沈四,沉聲吩咐他,“告訴他,畢時節通敵叛亂,罪該萬死,對於稽查司那些追隨畢時節的人,只懲首惡,至於脅從者,本官允許他們戴罪立功。”
“黃公子,畢時節在稽查司經營多年,如果讓那些稽查司的人參與今晚的行動,會不會誤了大事?”沈四接過那半枚銅錢,急匆匆地離開了,一旁的周敦然見狀,不無擔憂地看向了譚縱。
“周大人放心,稽查司裡畢時節的死忠和骨幹已經被古司正一網打盡,剩下的不過是一些普通軍士而已,如今畢時節東窗事發,那些軍士定然不會為虎作倀。”譚縱微微一笑,向周敦然解釋。
其實,譚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沒說,如果畢時節被韓天擒獲的話,那麼譚縱現在不會用稽查司的人,可是現在畢時節跑了,他料定畢時節不會束手就擒,定然會負隅頑抗、困獸猶鬥:
畢時節不僅在鹽稅司裡經營多年,在揚州城裡也是廣有黨羽,他這麼一跑的話,一定會在揚州城裡興風作浪。
揚州城人口數十萬,駐紮在城裡的城防軍一千多人,府衙公人兩三百人,擱在平常足以維持揚州城的治安,可如果畢時節暗中搗鬼的話,這點兒兵力就顯得太少了,譚縱需要將盡可能多的兵力來應對狡猾的畢時節。
周敦然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佩服譚縱的魄力,如果換做他的話,為了穩妥起見是絕對不會用稽查司的人,今天晚上的事情太過重大,他實在冒不起這個風險。
“讓揚州漕運司司守楊梁前來見本官。”譚縱隨後向站在涼亭外的秦羽點了一下頭,漕運司裡還有三百漕兵,這是他手中最後一支後備力量。
作為揚州城裡的正六品官員,楊梁今晚也參加了周敦然的酒宴,他的佐官……揚州漕運司副司守葛玉良在剛才的一輪抓捕中被抓。
由於譚縱在揚州城裡主要與三大衙門的人打交道,與漕運司並沒有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