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五娘,門外有個郎君,自稱是李強,上門求見你。”
姜元羲微微詫異了一下,“是他?”
“讓他進來吧。”她倒是好奇李強來找她做什麼。
很快,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跟在阿方身後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
李強見到姜元羲之後,朝她行禮,“見過丹陽主。”
姜元羲微微一笑,“你不是在仲郎君身邊的嗎,怎的來我這裡了?”
李強猛地單膝跪下,“恩人,我是來報恩的。”
姜元羲眉目不動,輕輕“哦”了一聲,“報恩?報什麼恩?”
“報當年恩人救我全家性命的恩情。”
不等姜元羲詢問,他自己就說了起來,“其實那年恩人把我娘救下來之後,我就想跟在恩人身邊做個奴僕為恩人賣命的,可惜當時恩人不肯要我,恰好當時仲郎君說能培養我,恩人也說我跟在仲郎君身邊會更好,我就聽了恩人的話,跟仲郎君簽訂了賣身契。”
他從自己懷裡逃出了一份賣身契,“恩人請看,我當初跟仲郎君說好,跟在他身邊十年,他就還我自由,過後我就會來找您報答恩情。”
自從經歷了刺殺一事後,姜元羲身邊的人對外人接觸她都會非常緊張,阿方搶先一步從李強手中接過那張賣身契,轉而遞給姜元羲。
姜元羲掃了一眼,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賣身契上說的是十年,我記得就算加上今年,也才不過五年吧,就算你要來報答我的恩情,那也是五年後。”
阿方頓時警惕的看著李強,想著不若先出去告知虎郎君和五郎君他們?
又懊悔的想,早知道應該先告訴五郎君他們的,現在五娘身邊沒有人,她不能走!
李強顯然沒有驚慌,他點頭承認此事,“恩人說的對,今年才第五個年頭,但之前我拼死救了仲郎君出去,他看出了我陷入了兩難境地,索性就把我的賣身契給回了我,後來我想了想,跟在仲郎君身邊已經報答過他的培養之恩,所以現在來找恩人報答當初的救命之恩。”
他語氣低沉,“我死去的爹一直都教導我們,做人要知恩圖報,當初要不是恩人,我娘那會兒就要死了,我們一家也會無家可歸,興許還會讓阿爺阿奶他們傷心過度而。。。。。。”
他及時掐住了這個不好的話頭,抬起頭眸光沉靜的看著姜元羲,深呼吸了一口氣,又一次從懷中掏出一份羊皮紙,“恩人,請看這東西。”
阿方再一次搶先一步接過,上上下下翻了翻,還略等了等,見自己什麼事都沒有,才遞給姜元羲。
姜元羲被她這種風聲鶴唳的緊張感逗得眉眼彎彎,心裡暖洋洋的,其實上頭放毒也沒用,這個世界的毒對她沒什麼作用,且她也不信李強來這裡就是為了藉此毒她。
姜元羲低頭看了一眼羊皮紙上的東西,眉梢挑了挑,語氣不明,“你把這東西給我,就對得起培養過你的仲郎君了?”
李強難受的垂下頭,艱澀的開口,“對不起,但我也實在是想不到還能用什麼辦法報答恩人。恩人麾下將領如虎,庶務內政上也有人手,我哪樣都比不了,唯一比他們多了一些依仗的,就是我曾在仲郎君身邊待過,知道一些仲郎君的佈置。我知道我這樣做有違忠義,到時候我會一死謝罪,以命給仲郎君賠罪。”
姜元羲不置可否,“我先讓人帶你下去歇息一二。”
李強也不多話,行了禮之後就跟著侍從的身後退了下去。
姜元羲再看一眼羊皮紙,把它輕飄飄的扔在案几上,她揹著手站在窗欞邊,看著李強遠去的背影,輕聲問道:“若你在外頭遇險,被人搭救,你當如何?”
阿方理所當然的道:“知恩圖報。”
姜元羲又問,“若救你的人是你家五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