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火苗。
這兩盞燈,才是她的根本所在。
一盞是以她的精血煉化的燈油,燈芯則是她的魂魄。另一盞是她的夫君。曾經也可以像她一樣,油燈被點燃,他就可以走出來。
可是現在卻不能了,因為他的魂魄已經被自己吞噬。那個想要帶著油燈逃跑的女子,已經被抽筋剝皮,精血煉化成了燈油,魂魄被纏在了另一盞燈芯之中,每一次點燃,都要承受油煎火灼之痛,永遠不停歇,想失去意識都難。
這就是婦人最狠毒的報復。
“喂喂喂,差不多得了。玩歸玩,可別傷了我那兩位哥哥姐姐,否則我就讓你像另一盞燈芯的魂魄一般。”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女鬼一跳!
扭頭看去,她發現居然是剛剛倒地昏迷的小丫頭片子。她不是根本沒有任何真氣的流轉,為什麼會突然行了?
黑丫似乎看穿了女鬼的疑惑,耐心的解釋道:“你不一樣也是個鬼,知道為什麼你可以將自己寄生在燈芯之中嘛?雖然這事兒在這片天下很是匪夷所思,但是在另一片天地,這就是魔道的一種雜門邪法。太過傷天害理,不到萬不得已,連魔門中人都不會用的法子。”
“磁石確實是個好地方,整座山都像是被佈置了陣法似的。草木不生,人畜不禁。你這房子蓋的也著實不錯,找準了整座山的陰脈泉眼,可以源源不斷得為你這兩盞油燈提供陰氣。這是有高人指點啊?”
“你是誰?”女鬼問出了最愚蠢的問題,心中掀起了驚濤颶浪。她很想逃,可又捨不得這個修煉的絕佳道場。
她在此潛心修煉百年,前五十年其實並不是她一個鬼,還有她的夫君。兩盞油燈就擺放在這個空無一物的房間裡,靠著周圍源源不斷的陰氣滋補著他們的魂魄。
終於有一天,她的夫君忍受不住寂寞,花言巧語的哄騙她開啟了院子的禁制。因為他們無法離開院子,無法離開油燈,所以只能在院子裡守株待兔,希望能遇到‘有緣人’前來做客。
一天雨夜,真就有四名江湖人士誤入到宅院控制的範圍,被女鬼引誘著來到了院子。
那天的情形,就像柳文川他們幾個誤闖過來似的,被女子邀請進了院子。然後在房間裡烤火,又精心為他們準備吃食。
其實夫婦二人能得此機緣躋身於油燈之內,他們起初是很開心的,雖然換了一種形式,可這不就是人們嚐嚐掛在嘴邊的長相廝守,永生永世不分離嘛。
本來就是因為太過寂寞,所以夫君想著引誘一波人過來,增添點人氣,未曾想過要傷人性命。
她的夫君本是一介書生,才華風流橫溢,一襲白衣手持摺扇,踱步而行出口成詩時,是女子最為著迷的一幕。可就是因為這一幕,讓四名來客中的一名女子,對其芳心暗許了。
雖然女子只在房子裡住了一晚上,可女鬼的夫君卻發現了他自己修煉中的一個特殊神通,他認為這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是修行勤勉神賜的能力。
入夢。他無意間走進了女子的夢中。外面一夜晚,兩人卻已在夢中花前月下月餘。而且男鬼也與那女子坦露了實情,說明了他如今寄居油燈的悲苦命運。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也不知道男鬼是如何忽悠那外來的女武者的,竟是在第二天讓她的三個朋友先行,她要在留一晚。就是為了避免被她的江湖朋友發現,其實她正在和一個有婦之夫的男鬼研究私奔。
到了晚上,男鬼本來已經計劃了個萬全之策,因為他知道油燈的弱點在哪裡。之所以讓女子留一晚,是因為脫離宅院,脫離夫妻雙燈的辦法,是在早上才突然明悟的。
男鬼覺得這就是上蒼賜予自己的大好機會,可以永遠脫離這鬧不拉屎的磁山。只要眼前這女人可以帶自己離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