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沒能殺了他,有沒有遺憾?”
柳文川撿起地上的包裹重新背在身上,對於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搖頭道:“這有什麼遺憾的,一個蠢人而已,不足為懼。”心中卻腹誹道:“你們真能讓我殺?”
莫名其妙的開打,莫名其妙的結束。這對柳文川來說,在小漁村發生不稀奇。就像他說的那樣,齊羽在他眼裡不過是個蠢貨而已。每次看到自己都會生悶氣,到頭來還不是自討苦吃。
柳文川離開了小漁村,看似一個不起眼的孤兒走了,似乎對整個小漁村來說,就像海灘上一個貝殼被海水沖走,一個沙堡被海水沖毀,根本不會有人太過在意。
可情況真是如此麼?
齊羽跟著鐵棍回到道觀時,裡面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此。如果柳文川看到這些人,肯定都認識。因為這些人都是小漁村的村民,男女老少,無一例外。
看到齊羽二人歸來,誠器眼尖的先瞧見了齊羽嘴角處的淤青和血跡,嗤笑的撇嘴嘲諷,眼神更是輕蔑的瞪了一眼齊羽。對這個師弟他從來都不待見,就好比柳文川一直在他心中都是那個最重要的小師弟一樣,天差地別。
齊羽的樣子,眾人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都準備一下吧。今晚出發兵分三路。”老道士灌了口酒,眼神冰冷的在眾人的臉頰上掃過。並非他無情,而是眼前這些人很快都可能面臨死亡。
沒人在意老道士的眼神,這些原本樸實的漁民們,自覺的分成了三小組。獨臂老宦身邊一群,誠器的身邊趙瘸子王寡婦等人,當然還有羞答答的王小芽。
最後剩下的人,則是轉身離開了院子,朝著山下小漁村行去,他們將是留下來的。
......
別看於老頭人長得老,但腳力一點也不差,甚至柳文川在其身後緊緊跟隨都有些吃緊。
倆人弓著腰身,腦袋微微抬起,在樹林間迅速的穿梭。
這片山林他們早已經走過了不知多少遍,哪裡會有什麼野獸出沒,哪裡有山泉可飲用,哪裡是山澗,哪裡有獵人的陷阱,哪裡可以通行,都在他們的心中。
就這樣走走停停,夕陽漸落。
倆人已經翻越了四座山頭,落入眼中的是前方山腰上的一處小寺廟。
小寺廟所在的山頭於老頭說是牛蛙山,小寺廟沒有名字,門口牌匾上只有禪寺兩個字,另一個字已經模糊不清。
“今晚在這裡借宿,明天翻過這座山,在順著官道走上三十多里就可以到最近的小鎮了。”
於老頭抬頭看著小寺廟,摘下酒壺喝了一口燒酒。柳文川站在他的身後,抬起手抹了把臉,渾身的汗水膩膩的,眼神略帶埋怨的瞪了一眼身前的於老頭。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可是要借宿?”
不等於老頭敲門,小寺廟的門竟被人從裡面開啟。
一個老和尚身穿破舊的袈裟走了出來,雙手合十對二人行禮。
老和尚出現的並不突兀,就好像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似的。柳文川學模學樣,跟著於老頭一起回了禮。
“麻煩大師,我們只管在院子內借宿一晚就可以。”
在原滄國這片茫茫大山之中,有那麼一兩個小寺廟、小道觀都不足為奇。畢竟這裡常年荒無人煙,在這種地方落腳紮根的,追求的就是個清靜,自然不在乎什麼香火。
雖然這小寺廟裡就一個和尚,但也要尊稱一聲大師。
老僧人給二人欠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施主來之既是緣,這廟中就我一個人,房間很多,沒必要在外露宿。”
於老頭眯著眼道了聲謝,帶著柳文川走進了小廟。
殘破的小廟裡,左右確實有不少房間,正廳之中一尊大佛。老僧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