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的人兒到底有幾分能耐。
青爭的目光只是在皇帝的面前停留了三聲數數的時間,便迅速垂下眼簾,左手放於胸前,微微彎身行禮,她曾經見過宮婢們像卓景澄及二皇子的行宮禮動作,所以,行大雪國的宮禮未難倒她。
“…紅…旭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青爭順著太監及井瑤雪的話,替自己改姓成紅,然後加上東門凌旭的旭字,變成了紅旭,雖然她不知道卓景澄為何替自己改了姓,但是,這樣改姓未必不是好事。
“紅旭,紅旭…”皇帝捋起鬍子,贊著點頭說道:“好名字!如初升的日陽,皇后,你看,她的名字都與太陽有關,我們的大雪國應該有救了!”
青爭聽到皇帝的話,輕蹙眉心,暗暗瞟向不知在想何事的卓景澄,思忖,他應該與皇帝皇后說了她會在冬日種植的事情,不然,皇后他們也不會讓她這個外人到鳳睛宮用膳。
皇后滿臉親和的笑容點了點頭,容顏隨著歲月的跟著蹉跎,眼角上擠出幾根細細的皺紋。
“本宮看未必!”輕蔑的話語在宮殿外響起。
井越雨走進宮殿內,立即來到皇帝、皇后的面前,恭敬喚道:“兒臣見過父皇,母后!”
皇后立即輕語訓道:“雨兒,如今,你也老大不小,該收收性子,學學你的皇兄,為你父皇多分擔國事。”
“孩兒知道了!”井越雨隨意敷衍道,眼目戲謔的掃過青爭,然後,走向滿臉笑意的皇帝面前,從懷裡掏出白紙:“父皇,請您看這兩副畫!”
青爭在他看她的瞬間,心底就有了一絲警惕,當聽到他所說兩副畫,就讓她想到三日前隨意畫的畫,再從透過紙張背面的線條,已能十分肯定,井越雨想拿她的畫在皇帝面前做文章。
卓景澄冷漠眼目閃過一絲深意,唇角微不可見的輕輕扯動。
“這兩副畫有點意思!畫裡雖畫的只是幾隻畜。生,但是,這表情卻實為生動,有趣!”皇帝接過他的畫,左看右看,隨即一笑:“若真沒有估錯,這隻自以為是的孔雀在門縫裡看人,把門外的鳳凰給看扁了,看成山雞!”
井越雨聽到皇帝批評孔雀自以為是,臉色閃過一絲難看,忙讓皇帝看向第二副畫,皇帝看到那兩行字,便念道:“山雞裡亦有鳳凰,孔雀卻只出山雞,不像是詩句,這山雞裡亦有鳳凰我倒是明白,自是不能小瞧他人,後面這一句是……”
井越雨見青爭從容淡定的模樣,忙說道:“父皇,後面這句話,就是反被人瞧扁了!而畫裡的孔雀就是指兒臣,畫這畫的人,擺明著說兒臣往後的孩兒,也就是說您的孫子只會是山雞。”
幼稚!
青爭在心底嘀咕著,井越雨應該也有二十出頭,竟然還向父親告狀,丟不丟臉!
“皇上,此畫由紅旭所作,只是二皇子是乎誤會了紅旭的意思,務必請二皇子再念一次頭一句話!”她先發制人,自是不能讓井越雨搶了頭,隨意顛倒事非,把事情鬧大!
井越雨迅速念道:“山雞裡亦有鳳凰!”
唸完之後,井越雨立馬後悔了,也就說往後他的兒子是山雞又如何,可山雞裡也會有鳳凰。
皇帝眼目帶著幾分深思看向青爭,唇角緩緩勾起,這話亦可以說諷刺他人,也可以說在稱讚他人,只看自己如何理解。
皇后自己生的孩子,豈會看不穿兒子的把戲,立馬打了圓場:“雨兒,不是母后說你,就兩副畫,你也要斤斤計較,好了!趕緊讓他們上菜吧!不然菜要涼了!”
宮婢們紛紛走出宮殿外,帝皇放下兩副畫紙,與皇后同時起身,走到屏風的圓桌前坐了下來。
井瑤雪一邊熱情的拉著青爭走到桌前坐下,一邊好奇問道:“紅姑娘,你真的有辦法讓大雪國的在雪風之下,種出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