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道:“只要相公不怕官家責罰,如此決定也無不可。”用實權謀私,這在南宋王朝是一個普遍現象,並不值得奇怪。
不說劉光世、張俊之流了,即便號稱“持身廉”的韓世忠也過著窮奢極侈的生活。就在月餘前,韓世忠一口氣向趙構提出購買北宋奸臣朱勔的平江府南園,並請佃官田一千二百宋畝,價值十數萬黃金的產物。
若韓世忠沒有自謀福利,憑藉俸祿,怎麼可能一口氣拿出十數萬兩黃金。
這種事情在宋王朝是默許了,趙構也心底明白。他非但不會為此感到氣憤,反而非常歡喜,贊同,以至預設。
這就是政治!
作為一個皇帝他未必喜歡岳飛這般品行如聖人一般的臣子,在他們看來品行越好,越不可靠。品行差些,反而值得依賴。
所以,對於羅騰飛挪用公款,即便是正直的虞允文也沒有任何異議,況且羅騰飛的目的是為了淮南西路的百姓,而非自己的私慾。
羅騰飛心頭大事一落,頓感痛快,煩惱全消,笑道:“這回官家也幫大忙了,若不是他出手闊氣,還真不知如何解決此事。”
虞允文自我嘲諷道:“對於修葺防線,抵禦外敵,官家從不小氣。”
虞允文的語氣充滿了無奈,顯然對於趙構近日的所作所為充滿了不滿。原先虞允文認為趙構重用主戰派,是一箇中興之主,充滿了報國的赤誠之心。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正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趙構那不思進取,只知一味偏居一隅的性格,在不斷的勝利中漸漸體現出來。
以往的宋朝實力弱小,趙構不得不戰,如今的宋朝漸漸走向穩固,趙構已經有了對抗的資本,以不想再戰,這種愚昧的思想更是讓虞允文有種報國無門的感嘆。
羅騰飛會心一笑,也能理解虞允文的感觸,但卻沒有他那種“心灰意冷”的情緒。只因,從一開始,羅騰飛對趙構就沒有抱有任何期望。
突然,羅騰飛想起一事,道:“此戰左相趙鼎表現不佳,先生,你看他將會如何?”
虞允文面色又度出現一絲擔憂,沉聲道:“主戰派的分裂以右相張浚取勝,趙鼎支撐不了多久了。”
羅騰飛安慰道:“當前大事,是治理淮南西路,其他的無需多想。我們還是商議一下,如何分配資金,更為實在。”
虞允文點頭說是,當下與羅騰飛商議起了治理淮南西路的詳細方略。
接著的一段日子,羅騰飛過著忙碌而舒心的時光。
由於建設在即,每日要處理的政務書卷可以堆成小山,除了堅持兩個時辰練武外,羅騰飛其他的時間幾乎都在處理政務。
軍營的管理他全權交給了麾下的諸將,只是時不時的探視一下。
本來就不善書寫的他,為此還用壞了十三支毛筆。
但得知在他的努力下,淮南西路的情況得到了顯著的改善。那種油然而生的喜悅之情,正是羅騰飛如此努力的源動力。
看著領地百姓一天比一天富裕,那種滿足快樂確非其他事物所能替代。
短短的三個月間,淮南西路上繳的整月盈利稅收已達十三萬八千多貫,較之當初的九萬三千貫,上升的近四萬貫有餘,無不表示淮南西路經濟萌發的跡象。
魏勝如今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面的智勇戰將,跟虞允文一文一武,正是羅騰飛的左膀右臂。羅騰飛不在軍營的期間,軍中大小事務皆由魏勝代為處理。
魏勝對於軍事毫不懈怠,雖然羅騰飛不在,但經年累積下來的練兵方式,魏勝一絲不苟的完全執行。
王俊也是一般,他掌控羅家軍的軍紀,在法令面前絕不留情。王勝驍勇好酒,素來得羅騰飛偏愛,有一次喝酒延誤了練兵,王俊毫不留情面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