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沒有出現過思維瞬間空白的有趣反應了?
“一個咒語,牢不可破咒”脫口而出,不是阿瓦達索命,不是魂魄出竅也沒有毒牙。他改變了主意,或許、可能,就為了這個有趣的反應。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又好像一切都偏離了他的計劃。
伸過來的手嬌小白淨,靈魂狀態下的他原本應該感覺不到溫度卻意外地感受到了。是寄宿於納吉尼體內,不得不長期與她接觸而產生的心理暗示?
不在任何情況、以任何形式、向任何人透露……牢不可破咒的絕對束縛使他第一次有了納吉尼之外可以暢所欲言的物件,不用擔心被洩露和背叛。然而……
“湯姆,你是否願意保證在任何情況下對我,艾琳。斯內普,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大意了。
是什麼讓他在咒語生效之後忘記將手鬆開?無意中捕捉到的那一抹狡黠?
“Yes; I do。”
靈魂深處似乎還留有咒語的火舌穿過時的灼燒感,絕對的束縛,之於靈魂之於生命。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冷笑。當眼前鮮活的契約人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咒語又將憑藉什麼束縛住他?
她的好奇心在咒語生效後迫不及待地膨脹起來,他也繼續演繹著之前溫和的男巫形象。主動權自然掌握在他手上,曾經的孤兒、在之後成長為優秀的斯萊特林,禮貌、和善且見多識廣,是他展現在她面前的形象。在滿足了她的好奇心的同時,不動聲色地誘導,當然,他沒有、不能也不需要說謊。
“其實是一個被囚禁在日記本里的靈魂。”這無疑就是他想要的結果。(請和裡德爾先生一樣面不改色地無視後半句“就像被囚禁在高塔裡的公主”恩恩!點頭。)人往往會對由自己的分析總結而出的結論深信不疑,他只需要保持沉默並在接下去的談話中引匯出另一推論。
“那麼湯姆,你以後難道都要跟小白待在一起嗎?”
他笑了笑,有時候事情竟可以順利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湯姆?”女孩在確定他是否走神。
“也許不……”他回看向她故意拖長了音,然後無奈地搖頭,“算了……恐怕……”
他的小朋友果然出現了苦惱的表情。
“不擠嗎?”
“……”
他微怔。擠?不擠?傻姑娘呵,這樣跳躍的思維真是令人苦惱。
對面的女孩扭了扭,表情變得侷促起來:“對不起啊湯姆,我不是故意……(往你傷口上撒鹽的),只是……”
“只是本能地覺得蛇的軀體對人的靈魂來說太小了。是這樣吧?”他,一向善解人意。然後在女孩不好意思地點頭時安慰性地勾唇,“的確,擠,有時候會有那樣的感覺。”語氣很平淡,卻會讓人不由自主產生一種迫於無奈的哀傷。
果然。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女孩立刻表現出了擔憂,並放開枕頭誇張地比劃起來,“找一條大一點的蛇,蟒蛇?一定要是蛇嗎?別的呢?我覺得人才應該是最好的吧……”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雖然說兩個靈魂共用一個身體感覺……很怪。如果……湯姆!”女孩突然猛地抬起頭,黑眸變得異常明亮,“找個人吧,死的!”
……
靜默!
一秒,兩秒……
詭異的靜默中,
他笑了,輕笑慢慢不可控制地變得張揚,笑意直達眼底。
“不、不行嗎,湯姆?”女孩窘迫地紅了臉。
他停了下來,不自覺地又一次對她進行觀察,連雙眸在什麼時候染上了血的顏色也不自知。“如果我說有一種方法能使我重新擁有自己的身體……”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會怎麼做呢,嗯,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