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
“好好坐著,湯姆.裡德爾先生。”年輕的女士笑得很溫和就像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如果忽略她言語中明顯的威脅意味的話。
“如果我沒有記錯——”男人挑了挑眉毛,“我只是失明而不是癱瘓,親愛的艾琳——裡德爾夫人。”
“是啊,你只是失明。”艾琳在男人身前蹲了下來,伸手撫上了男人的眼睛——紅得炫目就像是最上等的寶石,卻失去了往昔的神采永遠地定格了在他最後能看到她的那一瞬。艾琳的眼睛也跟著黯了下去,“你明明可以——為什麼當時不給自己止血呢,一個止血咒對你來說那很容易不是嗎?”
男人綻開了一抹愉悅地笑容伸出手準確無誤了握住了艾琳的。“止血咒的確很容易,但是之後呢?我恐怕就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體溫下降,那麼艾琳你呢,還會那麼痛快地認出我嗎,嗯?”
“不會。”脫口而出的答案以及男人臉上了然的表情讓艾琳呆了呆,“可是,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會用變形咒而不是阿瓦達索命?”
裡德爾垂下了眼笑而不語——如果是索命咒,那麼他的咒語怎麼可能打偏?他一點也不介意拉她一起進地獄。
艾琳見他不說話便也跟著沉默了,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了上來——
十九年前的6月24日魔法部神秘事務司。
“Avada Kedavra!”/“Deformation!”
魔咒的藍光裹挾著魔杖應聲而出,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癱軟在了地板上,除了虛脫之外毫髮無傷。記憶中前一刻宛若死神鐮刀般致命的綠光在她的耳旁呼嘯而過,只帶走了她的幾根斷髮。而對面——
艾琳睜大了眼睛。
那個號稱飛離死亡的男人還站在那把玩著魔杖,似笑非笑。那魔杖……是她的,前一刻還深深地插進他心臟中的她的魔杖。她的視線從男人手上的她的魔杖順理成章地轉移到了男人的心臟處……
不……騙人的吧……這不可能……
目光所及之處鮮血噴湧而出,順著他的黑色長袍淌到下面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滴、一滴,落下、濺開,就像是一朵朵綻放的豔麗玫瑰。
艾琳突然意識到她不能動了,這一剎那彷彿連呼吸和心跳都齊齊停滯了一般。這不正是她期盼的嗎,殺死他,刺中他的心臟,但為什麼連她的心臟也好像被刺中了一樣的生疼呢?她不懂。
周圍的食死徒們終於清醒過來,他們慌亂地朝中間跑過來,有些迫切地想要檢視男人的傷勢而更多的則舉起了魔杖對準了艾琳。
“難道說我的命令不管用了?——管好你們的魔杖。”男人緩緩地說,猩紅色的眸子從一干食死徒臉上一一掠過瞬間便制止了一切動作,就像是最高明的石化咒。
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艾琳走了過去。步履優雅、神態自若,完全看不出任何受傷的跡象,然而他走過的地板都沾染上了用血水澆灌而成的豔麗的玫瑰。
“怎麼樣,還站得起來嗎?”唇角向上勾起一個弧度,他朝艾琳伸出了手。
或許是太過熟悉的笑容,或許是太過熟悉的口吻,或許是太過熟悉的臉,或許……艾琳把手放了上去,手心裡傳來的是陌生的體溫,但它們在迅速的流逝中隨著他心臟處不斷流逝的新鮮血液和生命力,然後變涼、變冷、變冰,變得越來越熟悉……
“你——你是誰?”艾琳問道,聲音在發顫。
“湯姆.裡德爾。”
就在這時,天花板燃起了墨綠色的火焰,從火焰中間一下子飛出好幾條白色人影。是鄧布利多和他的鳳凰社。
“晚上好鄧布利多,這場戲還看得滿意嗎?”裡德爾拉著艾琳的手若無其事地轉身,正面面對所謂白巫師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