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預料對方來的急速,定然有緊急軍情來報,快步迎了上去,剛抵營門,那斥候也正好下馬,見虞允文就在面前,雙手呈上情報,高聲道:“雷統制發現敵蹤,命我火速將此情況報於虞先生。”
虞允文接過密報,粗略一觀,愣了片刻,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雷統制,讓他死守營寨,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可貿然出擊。”
言罷,虞允文返回大帳,並且請來了薛弼、劉錡、王勝、李顯忠、張天鵬、楊瑛等將一起商議軍事,他將剛剛得到的訊息一個個給眾人閱覽。
虞允文問道:“這信中說在惠民河上游昨夜凌晨時分,有一夥五千人的騎兵渡河駐紮在長坪坡,掐斷了雙方之間的聯絡通道。”
王勝大大咧咧的怒聲道:“好一些膽大包天的狗,竟敢在我們的防區撒野!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還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張臉了。先生,讓我領本部出戰,天黑之前,我王勝定將這夥放肆的賊人打的哭爹叫娘。”
虞允文直接無視的王勝的話,道:“出戰之事,待會再議。金人狡詐,他們此舉必有用意,唯有察覺對方用意,方才能夠有效的決定應對的方針。”
這謀定而動,正是虞允文對敵的慣用方針。
薛弼道:“相公南下未歸,為了迎戰金國,彬甫將營寨一分為三,挽扼住金兵南下的去路。金兵想要配合已經深入我軍腹地的蒙古兵作戰,必須要瓦解其中一個營寨,開啟南下的道路。其中東邊魏勝統制鎮守的下游營寨依仗地勢,傍水而建,易守難攻,而金人不善於水戰,所以可以否定。剩餘的目標唯有西邊雷震統制的上游大營以及我們這中軍大營,中軍大營實力雄厚,金國未必敢來。故而我認為金國屯兵長坪坡只有一個目的,他們這是要截斷我中軍大營與雷震統制的所鎮守的西大營的一切聯絡,然後集結兵力攻打西大營。這支軍隊,正是為了防止我軍救援西大營而駐紮的一支軍隊。”
劉錡並非羅家軍中的一員,論身份在羅家軍中他只次於羅騰飛,雖然階級跟羅騰飛相差甚遠,但也是宋朝手握萬餘兵權的大將。
所以,他並未向諸將一樣立於營帳左右,而是坐居在主帥一旁的次席。他聽薛弼分析完畢,並未有露出贊同之色,而是道:“薛先生的分析合情合理,沒有一絲瑕疵。我若是完顏兀朮也可能會這麼做,但完顏兀朮與神武前軍交戰多次了,對於神武前軍的諸將的能力應該有一個大致的估計。西大營的守將是雷震統制,雷震統制是最早追隨四弟的大將,也是神武前軍地位最高的將軍。四弟善攻而不善守,所以每每出戰後大營的防守都由雷震統制一人承擔,數年來從來未出過差池,對於他的守備能力我想諸位比我更加清楚。在我眼裡金軍是一隻猛虎,但雷震統制鎮守的西大營卻是一隻烏龜,猛虎即便再猛,再強,也打不破烏龜的龜殼。”
李顯忠點頭同意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加入神武前軍雖然不長,但也察覺出雷將軍心思細膩,做事勤懇,滴水不漏,想要在他那裡找到防守破綻,那是異想天開。除非金人打算強攻。”
薛弼聽自己的意見遭到否決,也沒有任何的不悅,而是認真的考慮著彼此看法誰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沉吟片刻,點頭道:“兩位將軍說的確實在理。”他細細思量,突道:“對方目的不在雷震統制的北大營,那必然在魏勝統制率領的東大營,他們真正的目的很可能是易守難攻的東大營。”
劉錡巨震,肅然道:“並非沒有這個可能,東大營傍水而建,確實是易守難攻,金兵吃飽了撐著攻打這裡。也許金人正是打算利用我們如此疏於防範的心底,全力攻打東大營,讓我們措手不及,也不無可能。”
見劉錡如此說來,虞允文道:“其實我也認為完顏兀朮的目的是攻打東大營,但我不認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