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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卷首,這段話在目錄之前】我希望能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做一個定義。所有這一切的事情,幾乎就是在這幾年時間發生,把我從一個普通人,硬生生地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給我的經歷下過很多的定義,但是都沒有結果。不是因為我經歷的事情太過於高尚,而是因為,這些事情過於複雜、晦澀。但是我還是要下一個定義,我覺得,這一切對我來說,是一個我不願意醒來的噩夢。在寫下這幾行字之前的幾個月裡,我幾乎要醒了。但是,如今,我發現,這個夢我仍舊要做下去。第一章 起源要平心靜氣地寫下這個故事很難,我在此時已經故意壓低自己的情緒,才寫下了這第一句話。很多事情,發生了之後,你並不願意記述下來,因為你知道,雖然這些事情的過程值得讓其他人知道,但是,記錄它們的過程,使你不得不再去經歷那些痛苦、焦灼、疑慮,有的時候你甚至會回到當時的情景中去。那並不是愉快的經歷。這個時候你會想到宿命,因為對於我來說,如果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那麼,即使我內心渴望去經歷這些事情,都沒有這個機會,而我偏偏出生在一個很特別的家庭裡。這種特別的源頭,在於我的爺爺,在於他特殊的職業,如果那算是一種職業的話。用現代人的話說,我爺爺是一個盜墓賊。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在長沙一帶,我爺爺是一個非常有名的盜墓賊,也就是當地人稱呼的土夫子。我們全家之所以對這段經歷非常熟悉,是因為新中國成立之後,有一段時間我爺爺是公安部的重點通緝物件,好像到了六十年代才撤銷了通緝。爺爺當年的那些事悄,我們家裡知道的細節也不多,我知道的大部分,都是來自於父母一輩的偶然說起,或著偷聽我爺爺和幾個叔叔的對話。除了一些和家族裡的東西,我爺爺盜墓的一些經過,他幾乎都沒有提起過。當時我就明白,我爺爺心中一定藏著很多秘密。因為,當年盜掘古墓的事情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再大再隱晦的秘密,經過半個世紀以後,也一定會變成笑談,這就是時間的法則。然而,我爺爺一直到去世,對於這些事情還是諱莫如深,不願意提及,這是很不正常的。我們說,秘密的解禁,好像染料的稀釋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是一部分一部分地大白於天下。即使我爺爺心中有著再大的執念,「當年的事情,也會一點一點地從他心裡稀釋出來。然而,一點也沒有。當年在他盜墓的過程中,一定發生過什麼非常特別的事情,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甚至不會被時間沖淡。讓我更加確定我的判斷的是,我爺爺有一份特別奇怪的遺囑,我爺爺死得很正常,就和任何知道自己即將死亡的老人一樣,他死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去恐懼,他最後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交代後事上。他的第一句話,我至今都記憶猶新,他說:「想不到我真的可以死了。」這句話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只覺得是老頭子紀大了,臨死之前精神有些迷糊,用詞錯亂了。我老爹就嘆氣,他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道:「我們都在這兒,老大老二老三都在這兒,孫子也在。」「我要交代一下。」我爺爺說道,從這句話可以判斷,其實我爺爺的思路很清晰,「我留下的東西,不算多,但是其中有部分應該有些價值,你們三兄弟自己去分,別人家的孩子我不放心,你們三個我最放心。」我老爹就點頭,我爺爺繼續說道:「我死了之後,兩個小時內必須火化。」這個要求就有點奇怪了,但是此時也不能忤逆老頭子,我老爹只得再次點頭。「火化的時候,你們必須保證,火化爐周圍三十米內不能有人,不準看爐子內部的景象。」我爺爺繼續說道。這個條件也答應了,但是我爺爺說完之後,家裡人都很疑惑。我們安靜地等著,等著他解釋一下。或者繼續說下去。然而,老頭子說完之後,就沒有說話了,他的眼睛也沒有閉上,只是看著我們。爺爺在當天晚上就去世了,我父親是個大孝子,按照我爺爺的要求,把事情都做到了。去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