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塊陣地,唯一可供我抵擋的,只剩沉默。
青春年少時,我們總是很容易愛上一個人,有了一番際遇後,才知道如何去謹慎的衡量與小心的認定一個人,因為供我們犯錯的
機會不多了。
我怕犯錯。
唐志輝終於被我的態度刺激得失了耐性,這個一向內斂沉穩的男人,似被陰急了般,一把拉我入懷,咬牙問出一句:“真的感覺
不到嗎?”努力平緩了聲音,他說,“劉燕,我晚上十點的火車,我不想強人所難,我要的,只是一種回應,一種肯定,讓我知道,
我愛著的人也是喜歡我的。反之,我以後絕不打擾你,再也不……見面了。”
他說:“我就是要一句話。”
安靜!時間被凝固般,定格在這,讓人退無可退。穴口喘不上氣般的憋悶,有什麼東西堵在那,僵持不出。
半晌,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眼裡有失望,“我知道了。”轉身坐好,並發動車子,他說:“我送你回去。”顯然他在此刻做出
了一種判斷。
車子發動的聲音,像風雨欲來的警示,內心被迫得激烈衝撞,想阻止什麼般,一句話脫口而出,“你會喜歡我多久?”
車子瞬間安靜下來――
他也愣了,看著我,慎重的回道:“一輩子行嗎?”又問:“你呢?”再次將問題扔過來,這次他很有耐心,並不催促。
我說:“晚上十點的火車,我先請你吃飯吧?”沒反應。
手心有些冒汗,我關心的問:“你買票了嗎?”他並不答,面無表陰的看著我,一點小心思,被他清冷的目光刺得無所遁形。
我聲音放低,“非得說出來啊?”
他再次坐好,手一動,車子第二次啟動――
急忙抓住他的手,“我也是,你沒吃虧。”心驀地一鬆。抬頭看他,他也看著我,只是那是什麼表情?太平靜了吧?我都說了,
沒聽到啊?抓了抓頭髮,怎麼能無動於衷呢?鼓足勇氣,重複道:“我說,我是喜歡你的,真的。”
鬱悶的看到他除了眼神閃了閃,不見絲毫激動之色,帶些不依不撓,“有多喜歡?”問完繼續等著我的回答,表情凝重。
“就是有點喜歡啊。”我努力組織著語言試著表達,“那個,每天見面有點緊張,有點慌,不見時會想……覺得你是個令人心安
的人。”
“還有呢?”某人得寸進尺。
只好繼續挖掘,“嗯,你走時,有點難受。”我吞嚥了下,江郎才盡,“沒了。”
他笑,馬上又嚴肅起來,“‘不見時會很想,你走時很難受’,這樣說我會很高興。”說完,嘴角輕揚,綻出的笑意明亮了整張
臉,感染般,我也勾起嘴角,放鬆下來。忽見他張開雙臂,在狹小的空間邀請我,“過來,抱一下。”
我很不適應,整個人幾乎立刻貼在車門上了,“我要下車!”
他一把將我揪過去,手臂收緊,“這麼怕我怎麼行?看來得讓你習慣啊。”
抱一會就行了吧?
好幾分鐘了呢?
我努力探出頭來,“那個,我請你吃飯吧,不能讓你餓著上車啊。”
他並不領情,“是你餓了吧?”話落,嘴近在咫尺的貼過來,可以預見的我眼神是多麼的慌亂……
吃完晚飯,走了一段路,秋風掃落葉,帶點瑟縮的寒意,他一拉我,“冷了,上車。”
我說:“不冷。”
他自然的攬上我,緩緩的出聲,“那天,給你送拎包時,看到你眼巴巴的坐在那,突然很難受……你生病那天,我就站在客廳,
聽你一個人躺在那兒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