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追逐。大部分的媒體都傾向同情可憐無辜的羽容,不過也有不少人認為是羽容咎由自取,妄想麻雀變鳳凰的結果。
於是,羽容從人人稱羨的幸運兒變成全世界最可憐的新娘,有人冷嘲熱諷,落井下石,一副先知的模樣大放厥詞;有人無限同情,輕聲細語,彷彿不小心說錯一個字就會令她肝腸寸斷。但無論是何種態度都讓她厭煩透了,她不會因為他們幾句風涼話就難過得去跳樓自殺,也不需要別人小心翼翼的把她當成易碎的玻璃製品。
在羽容踏進雕刻教室的同時,鬧烘烘的說話聲戛然靜止,數十雙好奇的目光全部投向她,她環視他們一眼,提著雕刻工具走向自己的座位。
“羽容,我──”古莎莎挨近她,想說些安慰的話。
“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同情。”羽容打斷古莎莎即將出口的同情話語,“我寧願聽一些有建設性的建議。”
“和他離婚吧!”忽然一個男聲加人她們的談話。“我不介意你曾經愚蠢的選擇了他,畢竟他有錢,人又長得不錯,你一時被他的甜言蜜語所騙,也是無可厚非。不過我不會介意你有這一段過去的,你要是願意回頭,我還是要你的。”
這一番“不計前嫌”的話真令她“感動”。羽容抬眼瞅著周益津,太明白在他眼中的自己是個什麼角色,對他來說,她已經不再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夢中情人,只是一個愚昧又拜金的笨女人,他肯收留她已經是莫大的恩典。
“你家人不反對你和一個結過婚的人交往嗎?”羽容眯細眼,宛如美洲豹獵殺獵物前的準備動作。無論她選擇屠單是對是錯,都用不著周益津來評論她的愚蠢與否,她還是愛著屠軍的,所以她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她只是難過自己取代不了那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
“羽容?”古莎莎誤以為她受不了這些打擊,真的開始考慮周益津的提議,不禁有些愕然。
“我會告訴他們你只是一時愚昧,才會做了錯誤的選擇。”周益津語氣中難掩施捨的味道。
“那你可以告訴他們,我打算繼續愚昧下去,而且我這麼一個‘殘花敗柳’高攀不上你。”羽容表面上是自貶身價,實際上則狠狠戳破周益津自以為高尚的施捨心態。他真當她是那麼飢渴嗎?被丈夫冷落了,就急著找另一個慰藉。
“你真是無可救藥。”周益津皺起眉頭,轉身踱離這個“自甘墮落”的女人。
“我當初應該讓屠軍好好制他一頓的,這傢伙有雙重道德標準。”羽容冷直道,不把他的反應放在心上。就算她真的決定離婚,也用不著降格求售。她從來就不覺得離過婚的女人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一次錯誤的婚姻只代表一次錯誤的選擇,不是任何人的錯;而離過婚的女人更不是所謂的“二手貨”,一定得廉價大拍賣。
“羽容,你現在還愛他嗎?”古莎莎固然高興羽容還有精神整治周益津一頓,但仍不免擔心她的堅強只是表面上裝出來的,因為羽容的好勝精神絕對不容許自己露出半點可憐相。
事實上,如果不是媒體報匯出屠軍婚後就把羽容拋下不理,她可能到現在還相信羽容近來的憔悴真的只是因為她所說的食慾不振。
羽容笑了笑,“我曾經發誓絕對不當模特兒,結果我還是走上了伸展臺;我也曾經發誓絕對不會愛上服裝設計師,結果我不但愛上了,還嫁給他。人生的際遇真難預料,我一直以為自己夠理智,絕對不會戀棧不愛自己的人,結果我竟然求他施捨一些他對她的愛給我。我發現我越來越不瞭解自己。”
“和他離婚吧!你才廿歲,未來還有無限可能,別把自己困在這場悲劇裡。”
“和他離婚就表示悲劇結束了嗎?”羽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我忘不了他的,我知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的,我會永遠記得他曾經是多麼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