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嚴肅、不苟言笑。反觀屠軍卻像和他調了個性一樣,兩年來沒看他笑過,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那本雜誌沒惹到我,不過你惹到我了。”他看著又提起黑筆替設計稿上色的屠軍,不禁搖頭,“軍,你不可能賣一輩子的黑衣黑褲。時裝界再怎麼盲目崇拜你設計的衣服,也不可能一輩子流行黑色,再這麼下去會出問題的。”
“問題?頂多是屠軍這個招牌垮臺,改變不了什麼的。”
“軍,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像具行屍走肉。”屠軍不在乎的態度幾乎激怒了苻天沼,“你忘了你當初的抱負了嗎?難道你要看著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事業毀於一旦?”
“事業?”屠軍擱下畫筆,目光遙遠而茫然,似乎在思考著這兩個字的定義,“天沼,這兩個字代表什麼嗎?我現在如果多賺一億可以讓芙蓉活過來嗎?屠軍服飾集團如果再成長兩倍可以讓丫頭回到我身邊嗎?再併吞十家梁若芸的服飾集團可以抹去我用肉體換取發表會的過去嗎?不,什麼都改變不了。告訴我,我還需要在乎什麼?屠軍這塊招牌要垮就垮吧!我不在乎。”
“那羽容呢?”苻天沼衝動之下脫口而出,但隨即閉上嘴不再談她。
屠軍忽而牽動嘴角,流露出一抹近似笑意的表情,但隱藏在愉快表情下的,是令人心生不忍的劇烈痛楚。他眯細眼,彷彿極享受那種痛楚帶給他的“快感”。“繼續說啊!丫頭現在怎麼樣?她和誰在交往?還是準備結婚了?”
苻天沼閉上眼,不想看他自虐的表情。
屠單從不避諱談羽容,但他從不要苻天沼拿她的近照給他看。每一次他總愛讓強烈的思念狠狠啃噬著自己,讓自己嘗透那種椎心刺骨的痛,也不願滿足自己的渴望飛到溫哥華去看她;他藉著這種自虐懲罰從前自己對羽容的傷害。
“別再自虐了,總有一天你會把自己逼瘋的。”苻天沼睜開眼,憂心的看著屠軍。“去看看她吧!我曉得你很想見她。”
“她以前很想見她丈夫時,不也是沒有人能幫她,她只能可憐兮兮的呆在家裡等她無情殘忍的丈夫施捨一些注意力。我現在受的苦抵得過她當年的一半嗎?不夠的;永遠都不夠,負心人理應獨自忍受這些。”
“你確定受折磨的人只有你自己嗎?或許羽容早就原諒你了……”
“如果你當場撞見你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半裸躺在床上,你會原諒她嗎?”
苻天沼無言以對。他始終不知道羽容決定和屠軍離婚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因為直到兩人簽了離婚協議書之後,屠軍才打電話告訴他,他們離婚了。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羽容絕對不會輕易跟你離婚的,她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要把你從芙蓉手裡搶回來。”以羽容的個性,她絕對不會那麼快就認輸的。
“我跟一個幾乎和芙蓉長得一模一樣的模特兒躺在床上。”屠軍輕描淡寫地說,沒有任何為自己辯護的理由。
“為什麼?”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忘記芙蓉。”
“結果呢?”儘管如此,苻天沼還是不相信屠軍會真的和那個女人上床。
“沒有結果,你只需要知道丫頭受的苦就夠了,她是如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床上。”
“你和那個女人什麼事都沒發生吧。”苻天沼聽出他話中的真意,“為什麼不向她解釋?只要你肯解釋,她絕對會相信。”
“因為我本來就不可饒恕!”屠軍突然大吼,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盡,他頹然地伏在桌上。“我不值得她愛,也沒資格求她原諒。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懲罰傷她心的人,讓‘他’承受思念的苦痛,讓‘他’的世界只剩下無盡的黑色,讓‘他’就算多想見心愛的人也不能見面。”
一個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