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剛才梧桐碰她一下,她就痛得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
“本小姐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只要你一步一步走出琴郡,保管你全身上下哪裡都不會再痛一下。”
作為一個盡職的翻譯,溫紹宇一邊開口替宓妃出聲,一邊又不禁為被她惡整的淳雅郡主默默點上三根蠟燭。
看來,他家寶貝妹妹就是淳雅郡主的剋星。
慘,真慘,真的好慘。
“要是不走的話,三個時辰之後,本小姐保證你這輩子就算大羅神仙也休想讓你再站得起來。”
她的七根繡花針,其中一根扎進了她的痛穴,四根分別紮在她的雙手雙腿關節處,兩根則是扎進了她的脊椎裡,由暗勁帶著在她的血液中穿梭,早已傷及她的根本。
針她雖已取出,但若是不把殘留在她體內的暗勁化去,那麼後半輩子就只能癱在床上渡過餘生了。
嘶——
香陽樓內,眾人無不聞言色變,倒抽一口涼氣,慶幸自己沒有得罪這位姑奶奶。
“幽夜,派人盯著淳雅郡主出城,去信給沐王,告訴他若是教不好女兒,本王不介意替他教上一教。”墨寒羽聲如冷玉,氣場更是狂霸。
“是,王爺。”
幽夜領命,大步上前抓小雞似的將淳雅郡主拎在手裡,直接就給扔出了香陽樓。
同時還伴隨著淳雅郡主聲嘶力竭的慘叫,以及她貼身婢女跟護衛的叫嚷聲。
呼啦啦的,一群人總算是滾出了香陽樓。
宓妃瞥了眼墨寒羽,衝他呲了呲牙,早不出手晚不出手,等她收拾完了才出聲,不是馬後炮麼?
“老夫多謝世子出面相護。”楚大師上前對著理郡王世子鞠了一躬,又轉身看向溫紹軒,道:“也多謝這位公子仗義直言。”
“楚大師無需如此。”墨子鈺跟溫紹軒趕緊往邊上一退,避開了楚大師的鞠躬禮。
即便不是他,往日遇到淳雅郡主欺辱人,他們也是會站出來的。
“二哥,我想看看楚大師的琴。”撒嬌似的扯了扯溫紹雲的袖口,宓妃仰起小臉,睜著如水的眸子望向他。
這樣的她,與之前那個渾身泛著殺意的她,完全就是兩個人,彷彿之前那個她,壓根就不是她。
一切,不過只是幻覺罷了。
“楚大師,我妹妹想看看你的琴,不知可不可以。”只要是宓妃的要求,溫紹雲就無法拒絕。
楚大師一愣,看向站在溫紹雲身旁,給人感覺恬靜乖巧的宓妃,實在很難跟前一刻還手段凌厲狠辣,氣勢輕狂張揚的女子重疊在一起。
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楚大師笑道:“這有何不可。”
他無非是想替羅雀尋個新主,怎料會鬧出這樣的事情,甚至還弄出了人命。
藍色的絨布揭開之後,呈現出擺放在桌上的名琴——羅雀。
此琴為松花木所制,觀其樹齡約在百年以上,的確算得上極為難得了。
七根琴絃則為罕見的冰蠶絲製成,根根如雪般晶瑩剔透,散發著瑩瑩之光。琴身並非是松花木的原色,而是上了色彩明豔的漆,還雕刻出了三五朵含苞待放的芍藥花,如同一幅色澤明快的水彩畫,呈現出極強的視覺衝擊力。
僅僅只一眼,宓妃就知道,這架琴不適合她家大哥。
“晚輩溫紹軒,本是特意想來拜見一下楚大師,同時也是想求得一架古琴,今日得見羅雀,卻是知曉此琴不適合了。”
楚大師笑望著溫紹軒,很是喜歡他的坦誠與直白,若非這羅雀只適合女子,他倒是很想將羅雀交給溫紹軒。
只是,可惜了。
“公子若是不嫌棄,他日若有制琴的好材料,老夫定當親手為公子制一架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