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也是不會提起了。再者說,離心藥效已過,沒有絲毫蹤跡可循,即使他們發現了什麼不對,雲依也斷然不會發現什麼了。
“蕭逸雲,我累了,你揹我好不好。”
雲依哪會因為這點路便累得走不動,不過是在撒嬌罷了。蕭逸雲很清楚這點,但他很樂意如此。
“爺今日心情好,便依了你。”蕭逸雲說著微微蹲下身子,雲依跳上蕭逸雲的背,摟著蕭逸雲的脖子,興高采烈道:“駕!”
蕭逸雲臉色黑了黑,想把背上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女子扔下來。雲依自是知道蕭逸雲的打算,抱著蕭逸雲的脖子不撒手,耍賴到:“上來了我就不準備下去了!你休想甩下我!”
蕭逸雲冷哼一聲:“那我們便試試好了,看我能不能甩下你。”
雲依緊緊抱住蕭逸雲的脖子,在蕭逸雲耳邊輕聲道:“蕭逸雲,這一輩子,我就賴著你了,你不能甩下我,你不要甩下我。”
蕭逸雲的心霎時柔軟,蕭逸雲冷哼一聲,卻是拖了拖雲依的腿,揹著雲依一步一步往宮裡走去。
在蕭逸雲背上的雲依眼裡歡快的眼裡露出哀傷:蕭逸雲,你沒有把我甩下去,我可不可以當做是我們之間的承諾,你會永遠留我在你身邊,不離不棄嗎?
你若不離,我亦不棄。蕭逸雲,我們之間,永遠是你在做主導,我願意為了你,選擇性失憶。
祭祀節當日,蕭逸雲帶著大隊人馬趕去祭祀先祖,告知祖先蕭逸雲即將登帝位之事。雲依亦隨行在列。
三日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宮,隔日便是登基大典。
登基前夜,蕭逸雲在蕭逸風墳前站了大半夜,陪著自己最為親近的親人,將這個大好的訊息告知於他。站了半宿,蕭逸雲最後將蕭逸風生前最愛喝的酒全數灑在蕭逸風的墳前,蕭逸雲轉身離開,趕去參加登基大典。
蕭逸風,若是你能活著,陪我一起坐擁江山該多好。
帝后寢宮內,雲依突然坐起,伸手摸向身邊的床榻,觸手一片寒涼。雲依蹙了蹙眉,披衣而起,望著還未天亮的夜空,怔怔出神。
雲依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裡,蕭逸雲一身黃袍,微笑地向她伸出手,唇邊帶著溫和笑意:“我的皇后。”
雲依亦是唇邊掛著笑意,一步一步走近蕭逸雲,直到於那大殿最高處,與他比肩。他們彼此對望著,似是要就那般深情對視到天長地久。
“謝謝你。”蕭逸雲溫潤的嗓音響起。然而云依卻是滿臉驚愕地低頭,她的腹部插著一把匕首,而匕首的柄短,握在蕭逸雲手中。
蕭逸雲貼上雲依的耳邊,聲音依舊溫潤:“你太聰明瞭,太過能幹的女人,躺在朕的身邊,會讓朕難以安睡,所以,你去死吧。”
雲依在滿頭大汗中醒來,腹部似乎還留著痛感。據說,夢裡的痛感會透過神經傳遞到現實中,雲依想,這話當是真的,那冰冷、疼痛的感覺,以及滿心的驚恐和悲傷,是那樣清晰,清晰到,即使她知道是夢,也再難入睡。
登基之日,雲依徑直到了大殿之上,等待一夜未歸的蕭逸雲。雲依由於前日裡沒睡好,眼底有些青黑,特意撲了粉,掩蓋自己的憔悴。
對於蕭逸雲的一夜未歸,雲依並沒有怪罪分毫,因為她知道,蕭逸風的死成了蕭逸雲一生難以抹去的痛,長長久久,永世難消。
蕭逸雲準時出現在了登基大典,在繁雜的儀式中,蕭逸雲終是坐上了好不容易得來的位置,那一刻,雲依望著他,既開心又心酸。為蕭逸雲的夢想成真而開心,為蕭逸云為此所受的苦楚而心酸。
明明是不想做帝王之人,最後帝王之位卻成了他的夙願,時時刻刻都在盼著、為止奮鬥著。如果可以,雲依寧願蕭逸雲是那個恣意沙場的少年將才,而非在陰謀詭計中沉浮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