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狠狠吸了幾口氣,方才壓住怒火,坐了下來。
雲依淡淡道:“皇后娘娘,都做了東臨最為貴重的女人了,還這般委屈自己,這般隱忍怒火,又是何必呢。”
顧玉梅扭曲地笑著:“就是身為東臨最為貴重的女子,才要這般注意言談舉止,哪像雲小姐一般,無權無勢,自然不必在意言行,哪怕是如市井婦人,也是無人會多說你什麼的。”
“常言道‘紙包不住火’,皇后娘娘是什麼德行,哪怕是再怎麼偽裝,也總是有暴露的一天的,哪怕手段再高明,也總有揭穿的一天。”雲依聲音冷了下來。她一語雙關,既指顧玉梅裝出來的溫柔嫻淑,也暗指顧玉梅算計於她的事。
“是嗎?那便走著瞧好了,只是希望妹妹到時候能親眼看著,可別連親眼看著的福氣都沒有啊。”顧玉梅也找回了常態,無懈可擊而虛假至極的笑容又重回臉上。
“皇后娘娘還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呢,是身邊拍馬屁的人多了,便真當自己是馬**兒了吧。多看皇后娘娘一眼都覺得是汙了本小姐的眼,能不看你才是福氣,本小姐還要看著你做什麼。再者說,你是好是壞幹本小姐何事,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求本姑娘關注,本姑娘便要多看一眼?”
顧玉梅剛恢復的臉色再次難看:“雲小姐,你說話莫要這般難聽!”
“本姑娘說話難聽你很羨慕啊,羨慕你也說好了,也沒人攔著你。”
“你……”
雲依放下茶杯冷笑著看著顧玉梅。顧玉梅與雲依吵架,那便是自尋羞辱。先不說顧玉梅本身吵架的段位如何,單是顧玉梅為著臉面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肆無忌憚地言語便不如雲依了,雲依已是無所顧忌,可以風輕雲淡地肆無忌憚著,單是這一點,顧玉梅便已經被死死踩在腳下了。
“今日是想來惹什麼么蛾子呢?剛剛無聲無息地害了我和手底下的人,還嫌不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動作太多,可是會露出破綻的。”
顧玉梅笑了:“雲小姐說話還真是有趣呢,這話說得,本宮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后娘娘腦子不好使,這麼淺顯易懂的話都聽不懂,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送客。”雲依起身,沒一刻停頓地離開了。
顧玉梅看著雲依的背影,臉上滿是惡毒的神色,連蕭逸雲派來的宮女在也顧不得掩飾了。
蕭逸雲從旁人口中知道了“雲氏對皇后娘娘不敬”之事,而所謂的“旁人”便是不顧顧玉梅“阻攔”,硬是要死命求著皇上給皇后娘娘討回公道的顧玉梅的心腹宮女。蕭逸雲招來紫幽宮的宮女一問,雲依禁足的時間便由原本的三個月變為了六個月。
不過原本要和顧玉梅一起用膳的蕭逸雲也沒了吃飯的心思,叮囑顧玉梅不要再去紫幽宮以免受氣後,便離開去了御書房。可沒過多久,蕭逸雲又被火急火燎而來的侍衛喚回了顧玉梅那裡,原因是顧玉梅突然身上發癢,太醫來看過後,認定是中了毒。
太醫極為嚴肅地告訴蕭逸雲,皇后身上的癢癢粉不是一般用來作弄別人的那種癢癢粉,而是專門用來對付嘴硬之人,逼他們開口的、專門用於刑罰的藥粉。一般的那種藥物他們還是有辦法解的,但皇后娘娘身上的藥粉,是極品中的極品,非常人所能製成,該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醫那般的人物才能製成的。
顧玉梅去了雲依的紫幽宮,顧玉梅被雲依主僕戲弄,顧玉梅被雲依狠狠嘲弄,雲依對顧玉梅恨之入骨,顧玉梅從雲依那裡回來就出事了,顧玉梅身上的藥粉和與雲依淵源頗深的神醫有關……
當蕭逸雲來找雲依,道出事情始末後,右手手背敲擊左手手掌,嘆道:“高明,連我都覺得是我乾的好事了呢。”
“拿出解藥。”
雲依笑:“薛晨的癢癢粉我有,解藥也有。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