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稱謂,連罵她的話轉眼都能變成是他們有緣,這般能言善辯、心思機敏的孩子,難怪會讓林媚兒和自家侄兒都歡喜,兩人都不是輕易對人有好感的,如今卻能對她死心塌地,這女子果然不容小覷。
林媚兒和薛晨目不斜視地吃飯,這每天上演的戲碼他們已經見怪不怪,兩天時間,早中晚加夜宵,薛仁必定會挑事或是雲依主動挑事,薛仁冷嘲熱諷,然後雲依四兩撥千斤,他們看雲依遊刃有餘也就不插手了,實際上也沒有他們插手的份。
他們原本擔心他們關係本就尷尬,如今雲依還不讓步肯定不行。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每次吵完薛仁雖然都拂袖離去,但薛晨和林媚兒卻沒覺得他真有多生氣,而且下一餐依舊沒有生氣得不出現,反而不用他們去請他就準時出現,而且他們吵著不但不見尷尬,反而感覺他們不是那麼陌生了。對此他們感到驚訝,卻又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不是冤家不聚首,他們可能也算是另類的冤家了。
“什麼有緣,誰和你有緣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可以了,你也別再裝下去了,你不累我還累呢,你想要什麼直說吧。”
“呵呵,薛伯伯也未嘗沒有裝啊,依依想要什麼薛伯伯又何嘗不知。”
薛仁抿著唇,然後驀地笑了。
“好,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直接一點吧,你想要永唯,可以,但你必須拿東西來換。”
“薛伯伯請明示,只要雲依能得的,不管多珍貴都必定雙手奉上。”
“山中歲月無趣,除了薛晨偶爾陪陪我,便只有這兩個童子長守山中伴著我這個老人家了,我看你也有趣得緊,長得也標緻,就留下來給我暖*床,直到我厭惡了為止。”
“薛仁,你無恥。”林媚兒氣得跳腳大叫。
“謝謝誇獎。”
“你……”
薛仁現學現賣得倒好,看林媚兒吃癟,樂得很,誰讓他們一直在旁邊看好戲來著的,好戲可不是那麼好看的,尤其是他薛仁的好戲。
“此事請恕雲依恕難從命,永唯雖重,雲依卻萬萬不敢有違人倫,我已是齊王蕭逸雲之妻,背叛夫婿之事是萬萬做不得的。既然薛前輩無意贈藥,晚輩也不強人所難了,晚輩就此告退。”
說完,雲依朝他點頭致意,然後轉身就走。林媚兒傻眼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後“哼”了一聲,轉身朝雲依離開的方向走去。薛晨到自家叔父試圖抬手阻止,嘴巴也微微張開了,最後還是忍住,嘴抿了起來,手也放在身後握緊,然後冷哼道:“哼,脾氣還不小,就這樣還敢來求藥,天下人都像她那樣還來我這裡求什麼藥,她都不去看看山下密林外多少人在等著,連我的人影都不見還死守在那的不知凡幾,就她這樣的還想指望我贈藥,簡直笑話。”
“別人死守再久求你再久也沒見能得你的藥,你不肯給,人還懶得求呢。”薛晨滿臉鄙視地看著薛仁。
薛仁嘴角可疑地動了幾下,驀地似是想起什麼,聲音微微提高:“哦!我知道了,她求不到藥說不求就不求了是想幹脆去偷,不然那麼大費周章地做到這一步,怎麼可能就此放棄,哼,我倒要看看她多有本事。”說著就回房了。
薛晨看叔父那樣卻一點不急,看得出來他叔父不知不覺已經落了下風了,叔父正和她鬥得起勁,她卻突然就要抽身不玩了,叔父怎麼可能就此就算了,雲依要真要走了,不依的就反倒是叔父了。叔父卯足了勁想和雲依鬥法,正要到要緊關頭,總不能一拳打在棉花上吧。
林媚兒追上了雲依,氣呼呼道:“薛仁這人沒想到那麼臭不要臉,依依你別理他,大不了我們去也別講什麼江湖道義乾脆去把藥偷回來。”
雲依笑著道:“這可不行,去偷了我們就輸了,我沒什麼也不做就能贏了。”
“什麼叫什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