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紮了自己。
二〇七
什麼?拓跋孤似乎也吃了一驚。她紮了自己?
她紮了自己,她就醒了,我也醒了……凌厲低語。
這個答案……全不能讓我滿意。拓跋孤道。這與沒有答案又有什麼兩樣?
你自然不滿意!凌厲聲音略高,卻又隨即低沉。只是我如今將自己置於這樣無恥之地,連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這才是你要的結果吧?
拓跋孤冷笑一聲,帶上門走出。她人現在怎樣?
我送她回屋了,她沒有大礙,只是……只是給了我一個耳光將我趕出來了而已。凌厲自嘲著。
拓跋孤竟是一笑。很好,她還會打你,證明她並沒對你絕望。
我眼下只覺得自己實在卑鄙。
你是認為本座這個主意太過卑鄙?
不是,是我自己選的。凌厲神色凝重,我原本以為可以藉此弄清楚一切事情,卻原來一切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卻原來……原來廣寒自己……也不曾明白自己在想什麼……
所以現在你該體會到她心裡有多掙扎了麼?拓跋孤喟然道。她只消念頭有一點點偏差,那簪子對準的恐怕就是你的太陽穴。
我知道——我知道她有多努力地在保持自己的神智。凌厲道。因為我知道,只要她完全失去神智,我也會完全失去——可是我還保留著那個時候的記憶,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隻能表示她的純陰體氣並沒有完全散發出來,並未曾支配了她。
我不知道換了別人她會不會也如此努力。拓跋孤道。不過——也罷。反正至少你在她心裡,比上回被她殺死的那個朱雀使者重那麼一些。所以你不必擔心。
真的麼……倒……多謝教主你安慰我了。凌厲有點苦笑。卻怕我跟她怎麼也解釋不清了……
你總不會這點信心都沒有?拓跋孤看了他一眼。去準備準備吧。明日終究是要出發的,你這一路,有的是機會跟她解釋。
凌厲默默點頭。
究竟是夜裡,說不了幾句也就結束了。凌厲有點沒精打采地便向自個屋子走去,清朗朗的月光下突見什麼人的面孔一閃,隨即隱沒。他警覺起來。誰?他輕喝。
明暗交界處探出來一張怯生生的臉孔。是我。這面孔訕訕的,竟是邱廣寒。
是你……凌厲反是抽了口氣。你……呃……
我錯怪你啦。邱廣寒咬了咬唇道。我都聽見了,又是哥哥叫你做這樣的事的。對不對?
呃……你怎麼會跟過來的?凌厲也訕訕。有什麼話回屋再說,這邊有點太亮了。
在這裡就可以了。邱廣寒躲入陰影處。我早該想到,也就只有哥哥,才想得出這般餿主意,偏生你現在倒聽他得緊呢。
凌厲捏了捏手裡的簪子。你適才那般模樣,我知道這次又要叫你記恨了。他心中寬了,臉孔不禁輕快起來。
我本來是嘛——可是見你被我趕走時的表情。丟了魂似的,我又怕起來,出來找你——哥哥方才定是發現我了,不然也不會突然便不與你聊了——不說這個。方才我一激動,差點把這個撕爛啦。她將那書冊交到凌厲手中,凌厲只見書冊扉頁已然沒有。內裡也略有些褶皺,不由地道,這就是你要給我的禮物麼?
是呀!適才要給你,你看都不看,我辛辛苦苦想出來的名字。一怒之下,被我扯掉啦!
凌厲將書冊拿到略亮處仔細一瞧。才發覺竟是那些劍招,不由地心中一緊,口中卻笑道,你想了什麼名字?…
邱廣寒呡嘴。我忘了!
凌厲知她不肯說,也便一笑不問,翻那書頁往下,只見數十招劍式仔細畫來,儼然已是一部完整劍法,心中大是欣喜,又是感動,一把將邱廣寒摟入懷裡道,廣寒,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