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入座吧。朱雀神君的口氣,輕盈而平緩。
眾人互相看了看,覓座坐好,慕容荇微一猶豫,朱雀神君已引他至上。邱廣寒心下暗暗吃了一驚——他竟得朱雀神君如此青眼?
何止是邱廣寒——眾人心中莫不想著這層意思。朱雀神君自己卻並不坐下,似有些躊躇。竟來回踱了幾步。
靜謐。無人敢破。
你們可知本君為何創此朱雀山莊?朱雀神君忽地抬頭。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眾人均是一怔,無人接話。
朱雀神君眼神一掃。軫使,你知道麼?
邱廣寒被他點到,略微緊張。我……不知道。她回答。
朱雀神君一笑。不知道你又為什麼來?
慕名而來。邱廣寒回答。
朱雀神君輕輕哼了一聲。白霜,你知道麼?他又去點柳使。
是……為了對付青龍教?柳使白霜答得似是而非。
青龍教麼……青龍教算什麼。朱雀神君喃喃地道。
咦,難道竟不是麼?邱廣寒在心裡道。青龍教他還不放在眼裡,野心要有多br/》 只聽朱雀神君語調一轉。今日叫你們前來,是有件十分重要之事要說——但在此之前。我須得先說段往事。
他停頓了一下。諸位在中原四處奔波,可瞭解家國之事?
他似也知曉無人答應,便道,卓燕,你說。
卓燕咳了一聲。近些年來似乎未有多戰事了……
哦?那昔日的戰事,你可瞭解?
無外乎是北遼、金人者互鬥——現今北遼早亡,倒給金人佔了山。
邱廣寒不諳時事,只知都現今是在臨安,心道,此地地處西。莫非這朱雀神君並非宋人?但他看起來,又確是宋人無疑………
只見朱雀神君點頭道。不錯,金人已佔山——不曉得你對現今天怎麼看?
卓燕倒實是有些愣怔了——若問他江湖中事,他無論如何亦能說出一些;但扯到廟堂中人、朝廷中事,他卻只能愣怔了。
更何況,他又豈敢亂說——至少朱雀神君的樣,實在看不出是何目的。
我倒覺得他們過得很安逸。邱廣寒見卓燕語塞,便插言替他擋下此問。我曾居於臨安,見皇宮氣派,並無緊張森嚴之感,向來並不急於戰事。而且江南富庶,臨安之地,倒是安居樂業的。
朱雀神君冷冷哼了一聲。他自然不急——只因那江山並不是他的——他只消自己享樂便了,何顧趙氏天下!
眾人盡皆吃了一驚,莫敢支聲。
十多年前,當時都城仍在中原之地——一次宋金交戰,宋軍一敗塗地,金人便要求將一名皇帶走為質。當時的九王趙構便自願前去。
趙構?卓燕道。這不是今天的名諱?
不錯。九王趙構膽色過人,自願為質,後來金人帶他行了一段時日,覺得他舉止過不似王公貴族,心生懷疑,要求換一人,反將趙構放走了。
倒是有些印象了——他並未回去都城,因此後來金人城時將王公貴族連同家眷親戚盡皆擄走,他卻正好避了開無事,渡江至江南,做了皇帝?
朱雀神君頷。差不離。你是聽何人說的這一段故事?
在朱雀洞時聽人提過,倒不記得是何人。
但——就算這個趙構是九王稱帝,也不能說不是趙家人,不是趙氏江山啊——說話的是邱廣寒。
朱雀神君看了她一眼。錯就錯在——渡江的這個人並不是趙構。
眾人又是一驚。怎麼?——這句話都在心裡問出,卻無人出聲。
其實自很早以前,這個人就不是趙構了。試想他就算再是膽識過人,自告奮勇,皇室亦不會當真同意讓他去做金人的人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