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面前發洩一下不滿而已。可朱玉憑什麼要把自己的信給院長看,院長又怎麼要看自己寫給朱玉的信呢?
本來就被諸多的情緒困繞著的方可馨,由此更加困惑煩亂。
那天晚上,方可馨坐在窗前發呆。窗外的月亮很圓、很亮,清清爽爽地在掛在沒有一絲雲彩的天上,沉澱著方可馨心裡的那些困惑煩亂。那些藏在紛繁的思緒裡的情感的絲,也慢慢地從心裡的那團亂七八糟的絮絮裡鑽出來,凝聚成了撞擊她心壁的起伏的潮。讓她再難平靜。於是沒法平靜的方可馨,把這種起伏宣洩在了信紙上。信紙最後裝進了信封。
那晚,信封上林放兩個字,就如同窗外的那輪圓月,溫潤著方可馨的夢。
第八章被燒燬的情書(2)
林放:
看到我的這封信,不知你會不會覺得突然。
那天與你在沙坪壩車站分手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你,笑!(不好意思;我說話不會拐彎)想老天爺為什麼會安排我們相遇。想你是不是也象我一樣為老天的這個安排慶幸和歡喜。想得頭都快炸了。為了不讓自己的頭被這些紛亂的思緒炸掉,我想寫信問問好了,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也就不會亂想了,我的頭也就保住了。笑!
我想說在與你認識之前,我從來沒與異###單獨在大街上閒逛過。那天謝謝你陪我走了那麼久、那麼遠。那些長長的路,其實縮短著我對一個陌生世界的認識與認知。在此之前,我對這個世界有一種不由自主的緊張,是你讓我輕鬆了起來。為這一點,我更是要謝謝你。
一直都希望能夠主審自己的命運,無論那一個階段,無論這件事與自己的一生有多大的關係,都想自己來做主,而不是由著別人來安排。
我說了這麼多,繞來繞去的,其實只想說明一件事,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你看著辦吧!
祝好!
方可馨
一九八五年四月二十四日
信草草的收尾。當說出那個愛字,方可馨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一下就晃盪起來,是那種沒有方向的晃盪,她根本無法預料這顆心會晃盪到那裡才可以安全著陸。做這樣的事,總是讓人慌里慌張的。因為誰也只是自己,誰也不可能是別人。別人會怎樣對待自己;永遠都難弄清。
早晨上班的時候,方可馨把這封信投進了郵箱。然後迅速地離開,怕自己會後悔地等著郵遞員開箱,再把那封信要回來。因為,有一種擔心始終存在,他對我所做的,所說的那一切,只不過是他作為一個男人對女人的一慣作派罷了。
但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必須把這封信寄出去。因為,她再也不想被人誤會,她與院長真的沒有任何瓜葛。更不想被人隨意安排,身邊那些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把各種各樣的人推到她的面前。都什麼年代了,愛情怎麼可能少了浪漫。她對海軍已經徹底死了心,因為海軍再也沒有給她回過一封信。她得先下手為強,她知道,身邊有許多人,對林放都懷著與她一樣的夢想。
在方可馨二十二年的人生經歷中,她還沒有過失敗的經歷。海軍的離去,現在看來,也是老天有意的安排。對林放的感覺,才是一次身心合一的戀愛的感覺呢。雖然心晃盪著,但對她這樣一個總想好事的人來說,不會把事想得太糟。怎麼說,在這之前,都是林放在出擊呀,她只不過捅破了那層紙而已吧。
許多年以後,方可馨自學法律,並考取了律師資格。才懂了一個道理——程式才是個要命的東西,必須對其格外上心。在她辦過的那些案子裡,如果程式錯了,基本就沒有好說的了。這是後話。
林放收到方可馨這封信後,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他這樣一個強勢的人,什麼時候會讓別人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