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承認傅煜煬雖是寒門出身,但論起氣度膽量絲毫不輸任何世家出身的郎君,更別說日後若能被六皇子看重,少不得有份光明前程,如此看來,倘使他真的心怡楚家九娘子,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物件。
“某先謝過李大郎君了,那…。”傅煜煬拱手致謝的同時,又狐疑地看著李慕啟,久不見他拿出手鐲,心下有些納悶。
“沛國公想見見你,等下次旬休,你再出來一趟,某自會領你到沛國公府拜訪。”李慕啟大約也明白傅煜煬的意思,卻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
“能夠親自拜見沛國公,某自是感到榮幸之至,只不過萬一申國公那裡問起其中緣由,某怕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傅煜煬此時又有些懊悔未曾及時伺機向楚安霖解釋他透過李慕啟之手,將父母留下的血玉賣給沛國公的事,如今沛國公邀他一見,他又無法矯情推託,不免頓時間陷入兩難之境。
“這事是趙六郎的意思,若你覺得對申國公不好交代,某也無話可說,只是某認為即便申國公知道了,他也會樂意你與沛國公往來,畢竟在明面上他們各自與兩位皇子關係親近,但有時候關係親近卻不等於支援對方,申國公於朝廷中立足多年,許多事已然身不由己,但他肯定不樂見你與他一起綁在同一條船;上。”李慕啟也不拐彎抹角,很是直白地點出一些傅煜煬無法瞭解到的局勢。
“李大郎君這一番話,某不敢反駁,但你又如何肯定沛國公會真心幫助某在仕途上更加順利?”傅煜煬甚是疑惑地反問一句。
“只要你能表現出足以讓他看重的才能,再加上你先前對趙六郎的救命之恩,他自然願意全力扶持,更何況…。”李慕啟說到這裡,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更何況什麼?”傅煜煬心下著急不解,忍不住脫口問道。
“你與楚家大郎交情深厚,他多少也得顧全未來女婿的面子吧?難道要讓別人以為楚大郎識人不清,連朋友的好壞都不懂得選擇?!”李慕啟挑了挑眉,敷衍似地解釋道。
“是嗎?”傅煜煬直覺地認為李慕啟原本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個理由,不過讓李慕啟一提醒,他才想到如果見過沛國公之後,一切都能順利的話,他是不是也還得找個什麼理由向楚安霖解釋他如何跟沛國公搭上線的事?畢竟他們往來多年,本就沒有放著人家好好一個佳婿不去善用,卻要繞了一大圈找另一個人來引薦的理。
李慕啟彷佛也看出傅煜煬心裡的糾結,又突然開口道:“不過楚大郎那裡,傅大郎君最好還是找個機會向他解釋清楚才好,左右某一個現成大夫擺在這裡,就像你說的,這種事自然得直接找某請教最為合適,何況崔大娘子還是某的表妹呢。”
“如此…還得有勞李大郎君為某遮掩一二了。”傅煜煬心中無不感激地拱手作揖。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某且提醒你一句,你未來要走的那條路啊~未必比某的這條路好走,某誠心祝福你了!”李慕啟有些幸災樂禍地想,這傢伙心裡有什麼打算,他可是很清楚的,但是那個小丫頭鬼靈精怪的不說,汝南郡公父子和楚五娘又都護得緊,說不定根本看不上寒門出身的傅煜煬,不過他偏偏就不說清楚,最好讓這傢伙去碰碰壁,人家說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雖說他也算熬出頭了,但不妨礙他看著別人樂呵一下呀。
傅煜煬自是不知道李慕啟心裡的想法,他只是有些納悶地看了李慕啟一眼,然後心裡就開始琢磨著什麼時候跟楚安霖提起這件事比較好?
卯時末,天色仍在昏暗之中,一輛驢車飛快地駛過幾條街口,一路來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前才停下,一個丫鬟先步下驢車,上前敲幾下門,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