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經年不愈,但小謝一劑糖丸,不過十來日就吃好了。
再一件,府上時常有些書信詩會往來,以前頗讓我頭疼,如今也有人代勞了,而小江的字畫詩詞在京城都名聲赫赫的。
如此優秀的兩名員工,又兼年少英俊,終身聘用制,不用擔心跳槽挖角,還不用我付薪水。
值得歡欣鼓舞。
我啃著姬長陵賞的貢梨,叫琉璃找止蘭把剩下的幾個給小謝端去,別讓人嫂子說咱對她小叔子不好;又吩咐瑞畫將我房裡那張綠綺琴擦乾淨上好弦油給小江送去,也算是何其軒對藝術的一種肯定。然後,繼續心安理得地過回類單身日子,跟小九縱情歡歌,但將酩酊酬佳時。
對於我的翹家行為,姬少陌雖則高興,一邊也免不了詫異,鄙夷我暴殄天物,放著兩個大美人不享受。我只是笑,也不跟她多解釋。
有些話不好說,有些話是懶怠說,還有些話,不能說。
如此過了月餘,有日晚歸,在廊下被何太華叫住。
“小軒。”她披著外套,立在棗樹下。
“母親。”我有些惴惴,她向來無事不開口,一開口就沒好事。
“又出去喝酒了?”
“喝的不多,只是同少陌小酌。”我微微低頭。
“小樂無妨,”她淡淡道,“不過好歹成親了,何公子也請偶爾撥冗去兩位夫君屋裡坐坐。”
“是。”我頭俯得更低。
“聽說你最近鮮少在家?”何太華的語氣開始不鹹不淡。
我咬著牙在肚裡把何求翻過來倒過去煎魚般罵了一遍。“的確是應酬不少。”
“嗯……”何太華沉吟一會,“看來你是太閒了。”
我不敢應聲,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半日,何太華突然問道:“你想去哪裡?”語氣變得凝重。
“什麼?”我霍然抬頭。
“也是時候出來做事了。”何太華說著,揉了揉眉心。
或許是今夜月黯,她臉上顯出平日少見的疲憊。
因為那個動作,外套突然下滑。
在她反應過來前,我已經上前一步幫她抓住衣衫,又很自然地替她籠好。
看到她詫異的神情,才覺出不對,忙笑笑,掩飾了那一時的錯愕,收手。
“夜來天寒,母親連日操勞,必然累了,還是早點回房歇息。孩兒先告退。”
鞠個禮轉身離去,快拐角時,聽到何太華說了句:“你自己好生考慮一下。”
抬首望天,嘆氣。終於還是來了麼?
無憂無慮的紈絝生涯是到頭了。
翌日一大早就被琉璃推醒。
皺著眉頭瞪她一眼。此人抱著一捆禮服諂笑。“公子,你大婚已過四十五日,今日姑爺們回門,你趕緊收拾打扮吧,回親禮何求和我一早備好了,車也已在門口候著。”
我正張嘴打著哈欠,這下合不上了。日子過得迷糊,早忘了還有回門這檔子事。
“怎麼安排的?”想想還是問了一句。
“現下出發與謝姑爺先去尚書府,在那邊用完午膳,歇一會未時左右李三載你去左相府,何求會安排人送江姑爺在門口與你會合。至於晚膳,你看著方便,在江姑爺府上用,或者回府都可以。”
我點點頭,可以,這統籌方法不錯。
出門只見兩輛鑲紅配金的黑色馬車,還有一列禮車伴府裡的八個侍從。
何求一見我就迎上來。“公子,謝姑爺已經在車上坐好,就等你了。”
咦?我看看隔壁的馬車。這人不是最愛遲到麼,今日居然這麼積極。腦子裡立時出現謝清流梳著大背頭,手持電吉他,深情閉目吟唱:說句心裡話,我也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