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接去揭面紗。
我一把抓住她腕子,冷冷道:“才喝了一杯,就發起酒瘋來了。”
甩掉她手,轉拉起朱沉香的,起身。
“吳統領,我先上去歇著了。”也不等他回答,吩咐小二帶路。
李雲嘿嘿一聲。“何公子當真急色,這就迫不及待回房去啊!”
底下禁衛笑成一團。
我只作不聞,心中卻想,這李雲長得粗,面板倒挺細,這腕子摸去,竟然柔滑入骨。
自出發開始,這周圍就有些古怪。我只想低調,所以一直不理會她的挑釁,要不是招惹到朱沉香,也不會與她做口舌之爭。
“公子,難為你了。”進了屋,朱沉香略帶歉意地說了一句。
“沒事。”我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沉香,你再忍兩天,出了鳳起就好了。”
說是那麼說,其實我心裡半點沒有把握。總覺得前路必有波折。
但是朱沉香跟在我身邊,也不見得安全。早點送出去,眼不見為淨。
至於他此去路上如何,我也不是他媽,管不了那麼多。
一會小二送來熱水。我淨了手面,脫了外衣,直接上床躺了。
朱沉香只是站著。
我拍拍床。“上來啊。”
“不敢。”
誒?這人。還以為處了這幾天,多少知道我的脾氣了。要下手我跟你客氣啥?
“我不會動你,上來吧。”
朱沉香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不是怕你,怕的是別人。”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誰?”
他不再回答,徑直在桌前坐下。“公子自歇吧。”
算了,這些人啊,個個心思深沉。
懶得多想,我翻身向裡,留出半邊床。“那我先睡了。”
雖則背上總有兩道目光流連,我還是很快進入夢鄉。
或許是擔著心事,睡得很不踏實。夢裡被人追殺,周圍遍地血肉瘡痍。
我拼命跑著,腿上卻像掛了鉛球,只是抬不動,急得想哭。
嘴裡要叫,胸口悶得出奇,始終出不了聲。
迷糊中有人抓住我手,說其軒莫怕,我在這裡。
我一時驚喜,努力睜眼,想看清他的樣子。“你是誰,小四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吻了下我的唇。
那清涼的觸感讓我立刻安心下來,伸手去圈他的脖子。
“小四,小四不要走,留在我身邊吧。”
那人摸著我的背脊,動作輕柔,聲音更是溫柔。“我不走,放心。”
我於是又滿意地睡去,手還是死死攬住他身子。
翌日清晨,睜開眼,瞿然坐起,懷裡只有一方枕頭。
果然還是做夢麼。
“公子醒了?”朱沉香立在窗前,回過身。
看他裝扮,好似一夜未眠。
“嗯。”
“我來伺候公子梳洗吧。”他說著,絞了一塊毛巾走過來。
“不用了。”我摸摸脖子,有些酸脹,大概是魘著了。
“公子對沉香如此,無以回報,現在你身邊沒人,這點小事,何必在意?”
他並不理會我的拒絕,一手捧住我腦袋,一手輕輕替我擦起臉來。
人靠得近,可以看見他呼吸間,臉上的輕紗一起一伏,一對眼清淺如舊,十分認真地跟著毛巾的走向。
這樣似曾相識的溫柔。我閉下眼,轉過臉。“好了。”
朱沉香的手頓住,突然低聲道:“公子心中,可是有人了?”
我想了想。“是。”
他微微一笑。“這人,真是幸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