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敢問，如若小僧喝了這口酒，又會不會沾染紅塵業力，過往修行一招盡散？”

樓天都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

“或許你要問問西方樂土的佛祖。”

一口酒飲下，至善和尚輕輕閉上雙眸，呢喃誦經。

眼前周遭，喜，怒，哀，樂，悲，怒，人間凡塵愁苦，進入眼前。

小和尚面對這些，靜靜誦經祈禱，不被外界俗物沾染佛心，一直持續了許久之後，至善小和尚緩緩睜開雙眼。

他的目光閃露出一絲喜悅。

“此番飲酒煉志，多謝樓居士。”

樓天都聞言淡淡點頭。

“看來你有了收穫，也多了些困惑。”

至善和尚微微點頭，又恢復成了之前平靜的模樣。

“過往種種，在我眼前匯聚，凡間愁苦數不勝數，無數生靈在苦海掙扎。”

“可是，在這其中，又有多少人沉淪享樂其中，小僧並不瞭解。”

“看著他們如此痛苦，又為何不尋求解脫之道？”

“反而在其中苦苦掙扎！”

樓天都聞言靜了靜：“至善我想問你，憑藉你的閱歷，自然分得清苦海沉淪之類種種。”

“可是你沒有想過，他們尋求的解脫和你尋求的解脫一樣嗎？”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為了生存已經拼盡全力。”

“而每天的收穫，從收穫中獲得的歡喜，你又真的體會過嗎？”

“至善，在道家之中，有一個子非魚的故事，不知你是否聽過？”

“小僧知道。”

“可小僧依舊認為，魚之樂，在於解脫。”

“如果他從最開始瞭然命運，那麼，對於它而言，是不是就沒有痛苦？”

樓天都反問道：“可是知道命運，每天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對於一個普通的生靈來說，是不是會更加痛苦呢？”

至善和尚，沉默不語。

在這件事上，至善終究沒有辦法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故此他沉默了。

一直沉默了許久之後：“小僧受教了。”

不過對於這件事情，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對至善而言，如果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一個瞭然的心境，終究會成為他心境上的掛礙。

然後，又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至善繼續開口：“樓施主，對於今天的論道，小僧很意外，也很高興。”

“不過，這次小僧來到這裡的主要目的，我想施主是知道的。”

“只不過，如今，施主是抱有什麼樣的態度？”

“不知可否告訴小僧。”

樓天都笑著回覆：“他說，他欠我一個人情。”

“將來會成倍報答。”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持反對意見？”

至善和尚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那小僧知道了。”

“不過，希望他日，那位道友恢復之時，可以和小僧有一個了斷。”

“不知居士是否可以轉告。”

“會的。”

至善和尚緩緩離去。

就在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眾人眼前時，他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下一位，會是無上聖地的天命道友，希望施主及時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