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樓族,彌補了些許遺憾吧。”
話音落下,只見他抬手,口中輕吟。
“他日來年吾稱皇”
“天下世人著喪衣”
三尺神明深潛大殿浮動,虛空之中規則交織,萬道蔓延,無數的凶煞邪惡之氣,在這刻堆積積累,慢慢凝聚成實。
“古有頭骨鑄京觀”
“如今,我便用這百萬億戰死的生靈元神真靈,為這世人,立一座碑吧。”
“上面且提“皇衣”二字可好”
說著,漆黑邪惡的石碑從天而降,上面規則蠕動,充滿了無盡的邪惡和邪異。
此碑彷彿不屬於當今之物,不屬於曾經之物,不屬於未來之物。
他彷彿憑空而生,沒有因果,不沾紅塵。
他彷彿從虛無中來,也從虛無中去。
可是啊,如今,石碑下的一片白色衣角,正錄在石碑外面,那曾經屬於一個仙人。
或許,曾經的他也豪情萬丈,想要改變這個世界。
只可惜,他遇到了一個瘋子,一個瘋子的族群。
石碑上的火越燒越大,無盡的黑色火焰,灼燒邪惡,灼燒災難,灼燒兇惡,然後緩緩將自己焚盡。
樓昊九在這個時刻,靜靜的站在人群裡,看著這一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似乎是轉眼一瞬,也似乎是好久好久。
高高在上的仙人,成了樓家的奴才。
如此可悲,如此可笑。
蒼白的頭髮,徹底被煉製成如水晶般的身軀,蒼藍色的火焰在瞳孔裡悠悠的燃燒著,他似乎帶著無窮兇威,卻隱而不發。
瓊樓寰宇殿重新回到樓族,他就被靜靜的放在那裡隱而不發,卻無人敢碰。
戰屍仙人,如今弓了腰,雙手捧著樓皇衣最後的遺言。
眾人紛紛側目,樓昊九緩緩伸出手,去觸碰玉簡。
“即日起,樓昊九繼任族長。”
簡單的一句話,安排了樓族今後的命運。
直接乾脆,沒有任何權利的過度。
也或許,樓昊九根本不需要。
從這一天起,當所有人見識到了樓族的恐怖之後,樓族似乎重新恢復到了往日的姿態,甚至堪比起祖還在之時。
在這淡漠壓抑的世界裡,所有人都在循規蹈矩的活著。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彰顯著這個世界走上了正軌。
如果不去計算,那喪衣千萬,紙錢漫天,天上的太陽被血浸染。
似乎,如今便是太平。
可是,這個殘破廢墟建立起的世界,又怎麼會有真正的太平呢?
人的貪婪,樓族的高高在上,哪一個不是讓這個世界再亂起來的動力?
所以他們都謹小慎微,所以他們都不敢輕易變動。
甚至哪怕,曾經的黑暗,在見識到樓族之後,也開始人人自危瑟瑟發抖。
或許唯有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大世界。
當他們知曉,仙人隕落凡塵的時候,他們才會同仇敵愾,一起憤怒。
因為這無疑是把臉送上去,讓他們打。
而他們堂堂仙人,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