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任何人都拼命,比任何人都努力,就為了能配得上你。」
他救她於水深火熱,她報以滿心赤忱。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對你的愛是會不斷疊加的。」
「可是周肆,我等了你兩年,再濃烈的愛得不到回應,都會失望的。」
唐檸高估了自己的耐力,愛的越多,奢望也就越大。
那段時間她患得患失。
阮安寧只是一個導火索。
縱然他跟阮安寧清清白白,不曾直接為她做過什麼,可唐檸終究是個女人,哪怕再溫柔,眼裡也揉不得沙子。
不管有沒有阮安寧的存在。
她跟他還是會分手。
被愛迷失雙眼的女人,總有一天會清醒,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拿她來說,那晚生日,就是火藥桶,爆炸那一瞬,像是給這段感情劃上句號。
唐檸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消化了他或許並不愛她這個事實,不再自欺欺人。
不對等的愛情關係,本就是錯誤的。
「周肆,曾經的我,真的很愛你。」
周肆喉嚨乾澀,問她,「那現在呢?」
唐檸搖頭,輕聲,「我不清楚了。」
或許愛吧。
或許不愛。
沒有當初那樣的確定了,現在的她對他的回應,已經沒有期待了,有沒有,都無所謂。
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更不會難過。
這三個月,唐檸確實帶著報復的心理,想讓他切切實實地感受自己曾經吃過的苦,可真正到這時候,她就好像,一切都釋然了。
平靜地說完這些話,她彷彿沒有看見他眼角的紅,移開視線,說,「吃完這頓飯,送我回家吧。」
她語氣很柔和,卻像京市十二月刺人的寒風,如刀一般,一字一句割在他心口。
周肆怎麼也沒想到。
他精心準備的這頓飯剛開始,就吃成這個樣子。
情人節不再情人。
連呼吸都充滿壓抑。
悶不做聲吃完飯,周肆送唐檸回明湖,回去的路上,他車速壓的很慢,就想跟她多待一會兒。
可終究是路,是路都有盡頭,車子在明湖停下來,他沉著一雙眼,看向前方。
唐檸解開安全帶,下車,關車門時,她停了一下,看他,說,「我走了,再見。」
這聲再見。
戳心窩子的很。
周肆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臉色沉悶,眉宇間全是冰冷,女人已經關上車門,一步一步往裡走,幾秒後,他忽然扯下安全帶,下車。
後邊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唐檸腳步一頓,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男人將頭埋在她肩頭,抱得她很緊。
唐檸愣了一下,要動,就聽他說,「別動,你讓我抱一會兒。」
他聲音裡帶著隱忍。
唐檸沒動了。
夜已深,這地方人並不多,過了不知多久,唐檸開口道,「周總,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家了。」
說完,她感受到抱著她的那個人身體猛地一僵,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站直,鬆開手。
「現在說這個,可能有些遲,但我還是想說,我不懂愛人,從不知那是什麼滋味,可好多感覺,都是遇見你之後才有的。」
「你愛我的時候我不懂珍惜,你走之後,我才感覺到不適應,是我錯,你要真的覺得我現在對你來說是困擾,你要走,我,」周肆咬住牙根,盯著她的背影,「我放你自由。」
「但是唐檸,」他紅了眼,聲音低啞。
停了好久,才說。
「我愛你。」
最後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