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有些奇怪，他將重量壓到她身上，有點彆扭，唐檸沒動，也沒吭聲，紅唇微啟，喘著氣，她側頭，目光停住。

車子後視鏡裡。

女人半眯著眼，白淨面容上依稀可見一抹酡紅，嘴唇略微發腫，上邊的口紅早已褪了個乾淨，只餘淡淡的粉色。

手機鈴聲響起，氣氛被打破，一聲聲振動，誓不罷休似的，唐檸推了他一把，「我電話。」

周肆有些不耐地嘖了一聲，終於起身，唐檸拿了手機，來電是宋明婉的。

她接起來，宋明婉說，「到挺久了吧？」

這句話沒頭沒尾。

唐檸沒太明白，開著擴音，從包裡翻出口紅，對著鏡子補妝，「什麼？」

宋明婉笑了下，「我車子剛才是跟你們差不多時間來的，本來還想喊你們一塊兒上來，結果……嘖……」

唐檸手一抖，口紅差點沒抹上臉，她面頰發燙，「你看見了？」

宋明婉：「你倆那麼大陣仗，我又沒瞎，能看不見嘛。」

剛停好車，她都還沒下去呢，那邊就開始了，多虧是在地庫，不然得引多少人圍觀。

「……」

宋明婉：「你倆完事趕緊上來吧，具體的今晚回家再說不行嗎，平白無故還虐狗，我進去了，掛了。」

唐檸還想說什麼，宋明婉已經掛了電話，她舉著手機，有些尷尬，旁邊的男人噗嗤一聲，笑出來。

罪魁禍首就在面前，唐檸挑眉，瞪他，「笑什麼？」

她挑眉的時候，很颯，一雙眼不如平時溫柔，甚至有些凌厲。

但陳立說得對。

美人怎麼會被人叫做美人，長的太美，就連生氣都是賞心悅目的，周肆指腹捻了捻唇，掩住唇角的笑，主動認錯，「沒什麼，怪我。」

話都被他說了，唐檸掃他一眼，低頭，繼續看鏡子，補妝。

周肆站旁邊等她，雙手插兜，低著眼看她，不急不緩。

陳立最是喜歡熱鬧，生日這種事，他幾乎每年都要大辦，喊上一大群人，認識的不認識的，聚在一塊兒，不是在別墅開party，就是飛到南邊沿海在遊艇上耍。

今年倒是稀奇。

竟只到人間煙火，在自家的產業上拿了個不要錢的包間，就喊相熟的人聚一聚。

唐檸他們到的時候，人基本都來齊了，人間煙火的包廂隔音不錯，站外頭還聽不見什麼，門一開啟，裡邊的音樂聲跟玩鬧聲，混著傳進耳裡。

陳立咬著煙呢，立在撞球桌這兒，回頭一瞧，笑著吹了聲口哨，他沖周肆擠了擠眼，看向唐檸，胡咧咧就是一嘴，「嫂子好。」

這稱呼上次已經聽過一回，唐檸面色不變，微微笑了一下，「生日快樂。」

走近，她把手裡的禮盒遞過去，「不知道送什麼，準備了一點小禮物，別嫌棄。」

陳立看一眼，東西拿黑色的禮品袋子裝著，看起來挺不起眼，中間那燙金的logo暴露了身價。

他嘖一聲，一邊伸手去接，一邊道，「你能過來，咱這就蓬蓽生輝了，還帶什麼禮物。」

周肆跟在她身後，聽著他這油腔滑舌的調，他伸手，抓住陳立的手，淡笑，「不想要？」

「哎……阿肆，幹嘛呢？」周肆這一手，陳立始料不及。

周肆：「不想要就別拿了。」

「那哪兒能，嫂子的一片心意，哪能說不要就不要，」陳立換了另一隻手，把禮物拿過來，隨後掙開周肆的手，對唐檸笑，「謝謝嫂子，禮物我很喜歡。」

「這兒都是自己人，嫂子，別客氣，阿肆帶著你，我就招呼別個兒去了。」

唐檸笑，「你忙。」

陳立打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