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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小友,你還記得麼?在蠻荒古林,你曾經對查爾斯說過,人的一生中總是會遭受各種各樣的磨難,和痛苦。但這些磨難和痛苦都是我們人生中最大的財富。你和庫洛的事情我其實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想等將來有一天你自己發現,並且想通這件事。我想,那個時候你的心智已經成熟。”

麥倫哽咽了兩聲,繼續說:“你曾說,人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這未知且黑暗的人生路上,能有那麼幾個最親近的人,可以不計任何條件的對你好,並且陪你走過這一段人生,與你共同享有相同的人生經歷。這些話,是你說的,是你對查爾斯說的。查爾斯走了,他臨走之前,我相信他是幸福的,是不留遺憾的。”

韓銘那冰封的蛇臉突然動了一下。

“哎!動了,動了!麥倫老鬼,繼續!”

柴拉德見狀大喜。

麥倫繼續說:“還記得咱們曾經私下裡閒聊,你還曾好意勸我,說,人,不能太過自私,即使自己最在乎的人離開你的身邊,也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就倒下去。我們每個人從一生下來開始,就是不斷的在自己肩膀上負擔上各種責任的過程。這些責任可能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重,但我們活著是為了什麼?一方面是為了自己,另一方面,就是為了自己肩上的責任。我相信了你,所以我支撐了下來,我並沒有因為失去查爾斯而從此一蹶不振。”

韓銘那僵硬的脖子微微的扭了扭,那扁長尖銳的嘴輕輕張開,彷彿要說什麼,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韓小友,我相信你的那番話,都是發自內心的,我們每個人,都不能放下肩上的責任。放下了,就是逃避了,就是對不起自己的人生,也對不起那些在乎和關心你的人。我也相信,薇薇安同樣明白你這句話的含義。所以我們的祖國淪陷的關鍵時刻,她沒有選擇逃離,而是選擇了在自己的祖國駐守到最後一刻。她,也和查爾斯一樣,是幸福的離開的。他們兩兄妹都是好樣的,他們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財富。而我,在失去了他們之後,也仍然堅持了下來,你知道是為什麼?因為我知道,蒙特帝國的億萬子民在等著我們,在等著我們回去重建家鄉。與我相比,你失去的又是什麼?難道我比你失去的東西還少了嗎?他們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而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你說啊!!你是在做什麼!!!?”

說到最後,麥倫已經幾乎是用吼的了。

“一個小時到了,我們要堅持不住了!”瓦萊麗因為過度耗費魔法力而劇烈的喘息著。而比她更早拯救韓銘的麥倫和柴拉德兩人則更是不堪。

“我告訴你韓小友!!我的人生已經要完了!!!我之所以苟延殘喘,不是因為其他任何的事情,而是因為我還有你,我還有蒙特帝國的一萬字民,我還有我肩上那壓得我透不過氣的責任!!我們蒙特人在萊茵帝國,就是寄人籬下!我們沒有尊嚴!我們沒有希望!我們唯一的希望只能依靠卡布帝國和萊茵帝國恩賜給我們!我們是沒有家的人!你明白嗎!!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麼!!”

寄居他人籬下,無論你身份多麼的顯赫,無論你實力多麼的強悍,你也永遠只是一個外人,是一個無法被別人完全容納和相信的外來人。他們給你的尊重並不是發自內心的,他們對你笑,你看的出來,那笑容的背後深深隱藏著的是可憐,是同情,還有譏諷。他們給你住所,但你腳下的這片土地,是別人的,不是你自己的。

麥倫心中的酸澀和苦楚又有幾人知曉。

瓦萊麗和柴拉德聽到麥倫的話,也同樣唏噓不已。這往日裡縱橫北盟大陸的麥倫老鬼,誰見了不唯唯諾諾,不尊敬有加。但他為了一個國家,為了一個信念,甘願放低了姿態,去求別人,在萊茵帝國裡,那盛大的迎接儀式的背後,誰又曾看到身為一個絕頂高手,甚至一個國王的麥倫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