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有靳嚴陪在身邊,不知不覺間就想依賴他,只要一會兒沒見到他,心裡就不安穩。
“靳嚴……”她低喊著他的名字,臉上寫滿無措。
很想去找他,為昨夜的事賠不是。雖然她還沒想到該怎麼說,不過雙腳卻如有自我意志般,不自覺地往靳嚴房門走去。
她立在靳嚴房門口,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她?
是如往常一樣的溫柔笑臉,還是昨夜那嚴肅沉冷的面容?
思緒一片混亂,她抬起手來敲門,決定不再讓自己有太多思考空間。
她閉上眼,試圖調整紊亂的呼吸,扯了扯有些僵澀的嘴角,希望等會他一開啟門,就能看見她的笑容。
只是,一分鐘過去了,並沒有人來應門。
他生氣了?真的不理她了嗎?
映燕緊張的抿抿唇,心情沉到谷底,不死心的又敲了一次,不相信他真的不再理她。
但門依舊緊閉。
“靳嚴、靳嚴?”映燕咬了咬唇,語氣帶有歉意。“你在嗎?”
門內仍一片安靜,讓她難過的直想掉淚。
有些痕跡,任時間再久也無法磨滅,而靳嚴的影子已在她心口烙下熱痕,儘管她不願意承認,卻仍掩不住對他的在乎。
正當她挫敗的想回房時,有個員工見狀,便朝她走來。
“你找靳先生嗎?”他問。
“嗯。”映燕急忙點頭。“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回臺灣了。”男員工毫不遲疑的說:“昨晚匆匆忙忙就離開,說是搭今早的飛機,還是我載他去機場的。”
“回、回臺灣了?”映燕的身子晃了晃,臉色一白。
沒想到,昨天的夢境竟然是真的!他真的……真的不說一句就走,連跟她道別也沒有。
一股酸楚在鼻尖遊走,眼淚浮在眼眶裡,感覺熱辣辣的。
男員工見她出神,不再說什麼便轉身離去。只是他心裡想著,這真是一對奇怪的未婚夫妻,谷老闆為了公司的花卉培育員神魂顛倒,而他的未婚妻則因為另一個男人而神情恍惚……怪了,真是奇怪。
沒有察覺到男員工的離去,映燕只是呆呆的僵在當場,不能接受剛才聽到的訊息。
走了?他真的就這樣離開了……
為什麼心口覺得好痛,像是硬生生被挖空了一塊,頓感空虛不已,整個人更像是陷入流沙裡,漸漸被吞噬。
她茫茫然走回房中,在床沿坐下,淚水一滴滴的往下落。
接下來……她該怎麼做?難道真的嫁給谷天語,讓靳嚴消失在她生命中,永遠的離開她?
天啊!光是想就覺得心好痛,她不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再也看不到靳嚴,以後該怎麼辦?
可是……
她難過的摀住臉,只因為,他真的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靳嚴孤單的坐在飛機裡,看著窗外景色,半天沒動過一下,心裡滿是無奈和心傷。
原諒他的不告而別吧!
此刻,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安慰她,在他明明想緊擁她入懷的時候,要他如何祝福她?
想起剛來辛巴威時,她倚著他的肩,那睡得正熟的模樣,幾乎要融化他的心,讓他情不自禁越陷越深。
既然知道他們之間沒有未來,再強留也沒有意義;而且她心裡已經有別人,所以也只能任她離去,讓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先生,您的酒。”空服員端來靳嚴要的酒,不禁對這位一臉憂鬱的美男子多看了幾眼。
“謝謝!”靳嚴微點頭表示謝意,接過酒後一口飲盡,沒有理會空服員投來的訝異眼神,繼續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