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
不等她說完,大鳳已情知不妙,一把拖了彭政宗就搶步衝進房。
彭政宗乍見之下,也不由得暗自一驚,急忙側身在床邊坐下,右手按脈,左手探鼻息,發覺黃老婆子仍在全力運功保住真元,維持著最後一口氣。
大鳳情急地問:“彭爺,她老人家還有救嗎?”
彭政宗無暇答話,從懷中掏出個小布袋,解開袋口活結,取出一粒臘丸捏破,將硃色丹丸塞進老婆子半張的口中。
然後他轉過頭,神情凝重地說:“老人家是被毒掌所傷,下手的人不但功力深厚,且掌力中含有劇毒。即使未能當場震斷心脈,也會被毒力侵入體內,不出一個對時即將擴散全身,七孔流血而亡。令師居然能支撐這麼多天,實屬奇蹟……”
二鳳趨前說:“剛才師父還說,要不是靠師祖留下了一些珍藏多年的少林金剛散,加上本身功力深厚,恐怕早就沒命了。”
“難怪了……”彭政宗若有所悟地微微點了下頭,又問:“你們知道令師是被何人所傷嗎?”
大鳳搶著回答:“那是個毫不起眼的糟老頭,當時家師根本未把他看在眼裡,連我們都沒有特別注意他,家師一時大意,才為他所逞,出其不意地偷襲所傷。幸好我們全力搶救,才掩護搖搖欲墜的她老人家突圍殺出……”
“對了!”
二鳳忽說:“方才聽師父說,那糟老頭好像叫……毒蠍王。”
彭政宗一怔,驚訝說:“我聽過這號人物,傳聞他早已死在苗疆了,想不到還活在世上作孽。”
“彭爺救得了家師嗎?”大鳳一臉焦慮。
彭政宗沉吟一下說:“毒蠍王的斷魂掌極為霸道,它是以掌力加毒力傷人,被擊中的人猶如雪上加霜,不像受了內傷可運功療傷,中毒可用解藥解毒。所以,被斷魂掌所傷,根本沒有解毒之藥物,令師雖服下少林金剛散,並且運功護住真元,也只能苟延殘喘多活些時日而已。”
“啊!”
大鳳驚問:“這麼說,她老人家是沒救了?”
彭政宗輕喟一聲,苦笑說道:“憑令師的江湖閱歷,她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可是……”
大鳳不解地說:“既然如此,她老人家明知連您千金一帖也救不了,又為什麼不辭辛勞,千里迢迢拖著重傷的身子,一心要趕來裕州找彭爺呢?”
其實,這正是彭政宗想要問的。
不過他有另一種想法:“這是人之常情,不到完全絕望時,總會抱著一線希望,也許令師認為我能……”
大概是那粒丹丸發生了效力,黃三姑突然睜開緊閉的雙目,強自振作一下說:“不旦我有自知之明,縱然華陀再世,扁鵲重生也救不了我。
我,我之所以強忍傷痛和顛簸之苦,不辭辛勞,千里迢迢趕來裕州找你,是要告訴你……一件有關天下蒼生的大陰謀……”
突然一陣劇烈的急喘,使她無法繼續說下去。
彭政宗忙勸慰她:“前輩不用急,先歇一會兒,有話慢慢說。”
“不行!”
黃三姑迫切說:“趁我還有一口氣,必須讓你知道一切,否則就來不及了。”
彭政宗對什麼陰謀,秘密毫無興趣,但不忍使這垂死的老婦失望,只好微微點著頭說:“我在聽。”
黃三姑運功調息片刻,又強自振作一下說:“上回奪下老瘟神他們攔截得手的紅貨後,因你不願相助,而我又受了傷,不敢貿然衝殺進山寨去。我慎重思考之下,決定把四輛鏢車和紅貨,索性送去交給委託我調查的那人,以示我已盡全力。
本來我不便說出那人是誰的,但我已……現在不妨告訴你,他的輩份比我還高,當年跟我師父雙劍俠客私交